颜盈抿嘴同样皮笑肉不笑的道:“谢过老夫人的仁慈。”
“你这妮子还是气了。”贾史氏故作生气的道:“平日里哪回见了我这把老骨头,不是祖母祖母的叫唤,怎么今儿这么客气生疏的叫我老夫人了?”
颜盈垂目,继而道:“今儿孙女那发生的事,想必那鸳鸯必定委屈满满的告诉祖母,我发作了她一通。”
“是鸳鸯没认准自己的身份。”
贾史氏淡淡的扫了鸳鸯一眼,只看得鸳鸯一阵发抖。
好像她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她是很得贾史氏的宠又如何,丫鬟就是丫鬟,主子便是主子。主子不计较倒也罢了,一旦计较,贾史氏就算再喜欢颜色正好的小姑娘簇拥在她身边,也会站在自己嫡嫡亲的孙女这边。
想清楚这点,鸳鸯一张俏脸当即苍白无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颜盈故作被吓了一跳,有点儿疑惑的问:“祖母身旁的鸳丫头,这是准备讹上孙女儿了?还是说不满孙女儿今儿早上的一通责骂?”
“你啊,这脾气进宫以后该如何是好。”
贾史氏让屋里伺候的丫鬟都下去,包括跪倒在地的鸳鸯离开,整个大厅只剩下大房、二房的邢氏、王夫人,贾史氏才又说话道:“你说说你,今儿早上发的什么邪火,鸳鸯那丫头也是好意,你啊,怎么就劈头盖面的骂了她一通。”
好歹是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颜盈这么骂人,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难道孙女儿说得不对。”颜盈和贾元春最大的不同,便是不愿意受闲气了不说还自以为善良的忍着,当即就反驳道:“祖母想过没有,她鸳鸯哪里来的脸面跑来孙女儿的面前说些四六不分的话语?孙女儿不是说那些话语不好,而是……跑来孙女儿面前充当长辈,怕是心大了。”
原本摩娑手腕上佛珠的王夫人顿了顿身子,开口道:“老夫人,元姐儿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丫鬟就是丫鬟,哪怕再有脸面,是老夫人面前的得意人,也不该如此张扬。
邢夫人也接嘴道:“活像他人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颜盈暗暗抿嘴,又道:“孙女儿这段时间因为病了,人昏昏沉沉的,脑子也不清楚,倒没有约束好伺候孙女儿的丫鬟,导致孙女儿不怎么愿意小选进宫的消息闹得隔壁珍大嫂子都知道了。祖母就当心疼孙女,即将入那深宫大院,想要一个好名声,好好的将荣国府整治一通,狠狠处罚那喜欢多嘴嚼舌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