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很听话的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好奇。

“知道了”清水明无拖长了声音回答，然后拿起通讯器一看，99+的短信提醒都塞爆通知栏了，“哇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要去慷慨就义了呢。”

虽然这么抱怨着，但清水明无却十分有耐心地把每条短信都看了一遍。

“卡卡西，你家的阳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植物了？”清水明无看完短信也报了平安，抬眼一看，就看到了满阳台青翠的绿意。

清水明无顺手拿了把椅子当拐杖，推开通往阳台的大落地窗，大自然的味道扑面而来。

因为还是寒冷的初春，为了保暖，阳台变成了被玻璃包裹起来的暖房，地板上摆着盆栽，中间的架子上也摆着各种各样的绿植，甚至还有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枝叶。

“没看出来，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喜欢养这些东西了。咦，这是什么？噗哈哈哈——卡卡西你竟然还给盆栽取名字！你是思春少女吗？！哈哈哈——”清水明无毫不犹豫地奔着作死道路越跑越远。

旗木卡卡西抱着一杯茶，慢悠悠地说：“从某种意义来说，你说对了。”

“嗯？”

“贴了名字的那几盆是你心爱的弟子心子拜托我养的哦。”

清水明无蹲下身认真的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贴纸上的字迹不是卡卡西的，虽然端正娟秀，但还是能看出带着些许稚嫩。

“所以被心子硬塞了几盆盆栽后，开发了养植物的爱好了吗？”清水明无拨弄着小花蕾，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培养’，是‘培养’！什么叫做‘开发’啊！给我好好用正常准确的词汇交流啊！”旗木卡卡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然后伸手把他拉起来，“腿没好就给我老老实实躺着！”

“切！”

清水明无一副不屑的表情，像到了叛逆期的不孝子，和旗木卡卡西一如往常地斗了几句嘴，便抱着热乎乎的牛奶坐在被炉里看着电视昏昏欲睡了。

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变化还真是大啊……各种意义上的。

“困了就回家睡觉去。”

“走楼梯好麻烦，今天在你家睡不可以吗？”

“反正只是从厨房的窗户翻下去，你不是已经很熟练了吗？”

“但我现在是病人欸病人！拜托你了卡卡西大人”

电视里的节目没什么营养，清水明无托着脸只打哈欠，但旁边坐着的人似乎很有兴趣，一副放松闲适的模样，眉宇间的冷酷都散去了许多，没有任何的防备，头发软塌塌连目光都被温和浸润得有些过于柔软。

社会的力量……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清水明无还记得，那天他去找卡卡西谈交易时，凝结在周身刺人的寒冰，存在感极强地警告着所有人不要靠近。似乎要将自己和周身的一切全部冻僵毁灭。

“怎么了吗？”清水明无盯得太过明显，虽然只是用余光，但也存在感极强地让旗木卡卡西难以忽视。

银发鸳鸯眼的男人或者说少年，微微歪着脑袋侧过脸看着他时，一黑一红的眼睛里专注地倒映着他的身影，清水明无大脑空白了一瞬间，一种恐慌夹杂着冲动涌了上来。

会变的。

所有的一切，都会变。

等清水明无回过神时，猛然发现自己和旗木卡卡西的距离有些过于接近了，一只手捏着在银发少年的脸上，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上传来细腻温热的触感。

这是有点危险的姿势，对忍者而言。

旗木卡卡西没有任何防备，以清水明无的身手，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手里的人。

以旗木卡卡西的警惕和身手，这种局面不可能出现。

但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在马上该睡觉的时间喝茶，你是晚上不准备睡觉了吗？”清水明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旗木卡卡西轻笑了一声，唇边的小痣似乎也跟着他的笑颤动了一下。

清水明无觉得自己有点渴。

“忍者，就是要在任何情况下维持良好的状态，只是一点茶水而已，怎么可能睡不着。”

“……也是哦。”清水明无干巴巴地说完，无力地将手借着剥橘子的动作藏到了桌子底下。

旗木卡卡西有毒！碰过他皮肤的那几根手指，火辣辣滚烫得像是要把骨头一起烧成灰才肯消停。

混蛋卡卡西！

笨蛋卡卡西！

王八——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清水明无醒了，甚至都给心子天麻和鼬互相发了短信，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

三个小孩立刻就说要来看他。

“哇啊啊啊啊啊啊——”

清水明无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他是早有预料，但没想到涩谷心子能哭得这么厉害，简直能称得上是魔音穿耳了。

“心子，老师现在需要足够多的休息。”宇智波鼬从兜里掏出手帕，因为经常照顾弟弟，所以常备手帕已经成了良好的习惯。

“但是……但是……”涩谷心子抽抽搭搭得话都说不顺了，“明无老师，你一定很疼吧？”

清水明无有些庆幸地想，喜欢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没通知她，不然这孩子非得哭晕过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