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起裤脚, 发现脚踝上有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 现在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按说就这么一点小口子, 早就应该收口了,怎么还在流?
钱倩从怀里掏出手帕想包一下, 刚一摸到手帕,就感觉到布里裹着一层沙, 抖了半天也没抖干净,在灯光下仿佛还能看见腾起的尘土。
算了, 反正血是干净的,总比把脏手帕盖在伤口上面强。等把计算结果送给他们之后再去去处理。
钱倩坐在计算机前继续工作。
有人进来,是程时,他手里托着装着酒精棉球的瓶子和纱布。
钱倩愣了一下:“诶?你怎么来了?”
“把腿伸出来。”
程时蹲下/身子,看着她脚踝上的伤口。
被盐壳划过的伤口并不是平直的,皮肉被微微翻起, 之前流的血半干不干的混着沙子凝结在伤口上。
“怎么样, 腌透了没?能下锅了吗?”钱倩一边卷着打孔纸带,一边说笑话。
程时显然不欣赏她这个笑话:“组成盐壳的, 不止是盐,里面有很多别的元素,被割伤的话,会好的非常慢, 再多泡一会儿, 你在完成这个任务之前, 都要跟这道伤友好共处。”
“哦, 那就是有点费袜子,嗯,我可以不穿袜子。”钱倩卷起一个纸卷,又开始卷第二个。
“我劝你把它放下。”程时拧开酒精棉球的瓶盖,“要是一用力把它扯坏了,你还得重新再编一次。”
钱倩笑道:“就这?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