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了一个故事,不知婉儿妹妹可愿意听我讲上一讲?”
“兄长请讲。”
放下手中的甜食,抿了一口茶,雲公子缓缓开口道:“在很久之前,有一小小少年。自小,他的兄弟姐妹们均很优异,而他的天赋同样颇高,学任何东西都很快。
但是,少年的母亲,却很是奇怪,她不愿让少年像其他孩子一样,不喜他学文,更不喜他学武,每次少年学了新东西,回家展示的时候,少年的母亲都会很生气,让他不要再学这些了,只要看着少年不知忧愁的玩耍,她才开心。
一开始,少年以为,母亲是怕自己累着,想让自己无忧虑的成长即可,可随着自己慢慢长大,每次少年想在父亲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母亲又会像以前那样生气,有时还会打自己,除非自己答应母亲,永远不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己。
有一次,是少年的生辰,父亲说只要少年背出《中庸》的一部分内容,便实现他一个心愿。少年开心极了,对于《中庸》,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这点小事可完全难不倒他。
那天,他赢得了父亲的奖励,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母亲狠狠的责骂和鞭打,母亲甚至对他说,若是以后再有此事,他便会永远失去母亲。从那之后,少年再也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现任何能力,越是被人骂无用,母亲越是高兴。”
“这少年的母亲未免太奇怪了,”方卿婉看着男子:“世人皆言,身为父母,均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故事中的少年,一看便是天资聪颖的孩子,为何他母亲不喜反怒?”
雲公子也摇摇头,继续道:“少年也不知,可能便是天生不喜吧,也并非所有父母都会疼爱自己的子女。”
喝了口茶,雲公子继续道:“重点不是这里,重点是,虽然后来少年在母亲面前表现地很是无谓,终日只会玩乐,不学无术,但私下里还是会偷偷学习很多东西,拜了很多师父。”
看到方卿婉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述,雲公子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柔和下来。
“有一个师父,是少年最为敬重喜爱的。她很温柔,长得也非常温婉美丽,就像你一样,”方卿婉闻言一怔,对方继续开口道:“这个师父教了少年很多东西,骑马、剑术、琴艺、吟诗作画……她说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一定都要去体验过一遍才行,在少年的眼里,师父简直无所不能。
更重要的是,师父就像真正的母亲一样,会给少年缝衣服,带少年去帮助很多人,听少年的心事,还会不停地鼓励少年,而这些,是少年的母亲从来都不会做的。”
“这个师父真不错,给了少年很多温暖。”方卿婉略有些心疼道,听到此处,她早已听出来雲公子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那后来呢?”
“后来,少年的师父怀了小宝宝,和少年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一次和少年见面时,她说自己要在家养胎了,妹妹太小太柔弱了,如果她在往外跑,可能就会失去妹妹。
师父答应少年,等到她生完了妹妹,定会带着妹妹一起去找少年,少年还答应她,定会像师父保护他一样,去保护妹妹一辈子。”
“然后呢?”
少年摇摇头:“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了,一开始的两年,他每天都会去他和师父相遇的那座山上的小屋里等师父,后来,他每个月都回去,再后来,他在每年两人相遇的那天都会去,可是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了。”
说到这里,少年的目光黯淡下来。
“那你……那少年怎么不去主动找师父?”方卿婉问道。
“找不到,师父从未告诉过少年,她的家在哪里,直到前不久……少年才知晓,师父……师父原来早就过世了。”说到这里,雲公子的眼神,彻底的失去焦距。
“怎么会……你确定吗?”听到这里,方卿婉很是心疼。
“你知道少年是怎么确定的吗?”雲公子顿了一下:“师父,师父她最拿手的一曲子,便是……《壮山河》”。
方卿婉猛然一惊,《壮山河》这首曲子,是她上一世嫁人之后,从自己的嫁妆中所翻出来,当时父亲告诉她,这首曲子是她娘生前所编写,所以她琴艺精湛之后,学得第一首曲子,便是《壮山河》。
“怎么会……?”方卿婉摇摇头,定是其他人在机缘巧合之中,也学会了这首曲子罢了。
“一开始我也不信,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相府吗?”雲公子看着方卿婉:“那次我便是听人说,在相府书房中见到有一女子的画像,与我所绘师父的画像很是相似。”
爹爹书房中女子的画像?的确是娘没错,但是……方卿婉还是很难接受少年所说的事情,毕竟自己对于娘亲的记忆是完全空白的,只因为祖母说,母亲是生自己的时候,突遭意外,所以没有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