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见微叹了口气,掌间动作不停:“去年秋天你回漓山,随身带着一柄新的佩剑,你说是入职武英殿的时候从藏剑阁里选的,我虽未见你用过,但你肯摸剑,这便是好事,我还当你已经想明白了。后来你问我燕折翡的事,我便没有多想,她确实是我跟你师娘的故人,也确实和你小师叔有关,但你怎么会把她假想成明远呢?明远若是在天有灵,都要被你这傻师侄再气死一回了。”
“你不是让我失望。只是阿月,你要知道,无论明远,还是我跟你师娘,抑或者外面正在等你的人,都不希望你囿于过去。那不是你的错,是明远的解脱。”
楚珩沉默良久,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在地上,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不管燕折翡是谁,与妫海明远有多相像,小师叔都已经死在漓山天霜台前了。
……
叶见微一个时辰后才从房里走出来,见凌烨仍在门外,眉眼间写着明晃晃的担忧,他暗自在心里点点头,对凌烨道:“他没大碍了,只是终归伤了元气,还要调养一段时日。”
几日以来悬着的心在此刻才真正放松下来,凌烨颔首说:“境主辛苦。”
“不敢,陛下言重了,阿月是我徒弟,称不上辛苦。”叶见微摇了摇头,直截了当,“但他此番确实伤得厉害,我再晚来几日,恐怕就不是这个光景了。”
凌烨听言皱了皱眉。
叶见微摇头道:“他自小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这性子随了谁,平日里倒是有几分娇气,碰一下都要委屈半天,可若是真的有什么,反倒自己忍着,不会说了。”
凌烨想起昨晚楚珩一见着他,就先跟他喊疼,撒娇要抱抱,现在看来大概也是带着遮掩伤势的想法去的。
凌烨垂了下眼帘。
“阿月在漓山鹿水陵园受伤,我这个做师父的责无旁贷。燕折翡的事,我会去处理,不敢烦扰陛下。”叶见微说道。
皇帝唇角的笑淡了下来,对上叶见微的目光,他默了片刻,微一点头算是应了。
叶见微:“谢陛下。”
两个人很快略过此事,叶见微转而道:“星珲是不是也跟着陛下来了?”
凌烨点点头:“他在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