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了。
以后该如何就如何,他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
宫里样样精心,两日后,楚珩侧脸的红肿指印已经褪去,双膝间的痛感也消得差不多了。
帝都这几日天气不好,哪怕不下雨,也总是乌云密布,难能看到晴空日照。
楚珩收了伞,踏进敬诚殿里。
凌烨正在看影卫从南山传来的加急密报。
“钟太后的事怎么样了?”楚珩也是回来帝都才从凌烨这里知道了太后在南山佛寺被刺身亡的事。
这是场不能出错的对弈,稍有不慎,脏水就会沾到皇帝身上。平衡已被打破,兴兵起战势在必行,但绝不能让敬王以太后之死做筏子。否则日后史书工笔,难免要给宣熙帝留下一个“戕害嫡母”的墨点疑云。
似是而非的污蔑最难洗清,楚珩才不想让他家陛下因乱臣贼子,而平白蒙受后世的诟谇谣诼之辞。
“苏朗和你师弟星珲已经到南山了,风声并未传出,但敬王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想必在往南山赶。”凌烨折起密报,不慌不忙地道,“就让他去,横竖他都见不到太后的尸身。”
楚珩闻言却还有些隐忧:“太后礼佛虽是微服前往、行程隐秘,但南山佛寺不敢怠慢,听说驾临当日内寺戒严,外男一律不得入内,能让南山做到如此地步,非得是皇家女眷不可。因此许多人虽然没有见到太后,但都猜出来了贵客。若是敬王从这点入手,引导舆论质疑……”
凌烨摇摇头,说:“苏朗传来消息,他们在南山脚下,遇到了清和长公主。”
“什么?”楚珩眉心顿蹙。
清和长公主是先帝与惠元皇贵妃的爱女,当年被钟太后赐婚,下嫁宛州潋滟姜氏,在姜家一度饱受轻慢。直到去年,皇帝派人出面,长公主才得以休离驸马返回帝都。
“嗯。”凌烨道,“清和上次来宫里见景行的时候,和朕说她要私下去趟食邑,其实是偷偷跑去了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