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斯年眯着眼，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斯年，你也别怪我狠心。看在你叫了我那么多年妈的份上，老爷子的丧礼，我可以允许你来祭拜，但是你要体谅一下我，我不能让你来操办他的丧礼，是有我的理由的。”白素锦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厉斯年，语重心长的开口。

厉斯年没说话，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她。

白素锦被看的没了耐性，也懒得跟厉斯年装下去了，板着脸，呵斥道：“你最好不要不识抬举，你要是想让你爷爷死了都不能安心，连丧礼都没办法好好办的话，你可以尽管跟我闹，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更难受！”

白素锦直接拿出了老爷子的事情来威胁厉斯年，他的眼神果然松动了。

他没说话，盯着白素锦看了好一会儿，才拽过江以宁的手臂，拉着她快步的离开。

江以宁感觉得到厉斯年的情绪很不稳定，也不敢说话，安静的跟在后面，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厉斯年也不躲雨，就这样走在大雨里，江以宁在后面跟的吃力，偏偏他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得，只知道麻木的往前走。

一直走到马路中央，一辆车极速的开了过来，刺耳的刹车声和喇叭声在耳边骤然响起，厉斯年才停下了脚步，回头，双眼空洞的看向江以宁。

“厉斯年，我们回家好不好？”江以宁抓着厉斯年的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掌心。

厉斯年木然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点的光，他盯着江以宁，许久才涩声的问道：“家？我，还有家吗？”

“有的，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就算厉家不要你了，把你赶出来了，你还有我啊，跟我回家吧，好吗？”江以宁用力的点了点头，试探性的拉着厉斯年往回走。

厉斯年这一次没反抗，乖乖地跟着江以宁，走回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