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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英起早一到教学楼,果然,他又是第一个。

他没意外地占到了平常挤破头的第一排,把矫正视力的黑框眼镜、晨光原子笔和笔记本都放好,班里的人都陆续来了。

没人和他特意打招呼,但也不会有人避开他坐。

后排的人低头温书,也不吵闹,白英除了年纪更小一点,没任何不一样。

大家都挺冷清、客气,只专注自身,对第一排这张从不旷课,低调上学的漂亮脸更没有花痴的兴趣。

不过,白英确实是班里唯一带笔和纸的。

市面上ai牌子非常多,这里又是名校,大家往往是带个人系统来上课。人类的一根手指去滑动虚拟屏幕能解决的,没人还会专程握着笔来浪费时间,这太缺乏效率。

这一点,当教授马远道也是带ai来上课就论证了。

等马教授踱步上了讲台,他扫了圈三年级的人,又上了教务系统查收掉作业才说:

“这堂课不接着进度说汇编语言了,我们来个qa环节,近期社会,娱乐,哲学,或者两性相关,你们问什么都可以。我也不点名了,大家在系统里随便问吧。”

这种qa师生互动,白英一般都不参与,q大的学术气氛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眼前这位做学问的教授能把‘性’放到课上,也说明这早是一个包容度极强的2065年了。

当然,白英也不是社恐,是他纯粹不擅长这个,所以,他今天只想等着听q大能人的发言。

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最近总能被打开新世界大门,今天当堂讨论的几个课题内容也意外挺凑巧,具体如下:

q1:老师,您觉得现今a竞赛和实用开发领域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q2:老马老马,请问你怎么看待目前所有大公司使用的ai本质上是仿图灵机模式,也就是计算机正在‘骗’人的?你觉得这算是计算机的进步,还是对用户的再筛选?

q3:教授,看您十分面善,有个朋友求我问问,如果他到了每晚做梦,都永远只梦到同一个人的程度,他对这个人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者……性欲呢?

最后一句话出现,教室内全体都笑了起来。唯有白英原地绷着,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