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焕朝注视他的眼神甚是柔软,笑里有几分纵容的意味:“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几杯酒下肚之后,方沐风眼波迷离,笑容灿若桃花:“当然,这辈子我就要说我想说的,做我想做的。”
严焕朝指腹划过酒杯杯身,闻言动作一顿:“这辈子?”
方沐风点点头:“嗯,就这辈子。”
严焕朝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你还有上辈子?”
“对啊,”方沐风直起身子,给自己和严焕朝各斟了一杯,似一本正经又似胡说八道,“老天爷见我上辈子过得太糟了,所以特地给机会我重新再来。”
方沐风虽然喝多了但并非失智,真亦假时真亦假,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将重生之事如实相告,也只会被当作醉鬼胡话一笑置之。
他将这个秘密憋在心里久了,偶尔也需要拎出来晾晾。
严焕朝饶有兴趣,又问:“怎么个糟法?”
方沐风举杯饮尽,苦酒入喉,再吁出一口气:“忘了,不开心的事我都忘了。”
“不说也罢,”他嘴边勾出一个自嘲的笑,然后给自己满上,向严焕朝举杯敬了敬,“这杯敬严老师,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说罢,一饮而尽。
严焕朝微微一笑,目光里流露出淡淡的谑意:“今天这么乖了?”
“乖”这个字跟他方沐风从来就没半毛钱关系,“乖巧”是没他的份了,“乖戾”倒是能沾上边。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爱着严景山那会儿,他还是乖巧温顺了好几年。
方沐风脸上的笑容更开了,点头:“嗯,仅限今天。”
外面的雨毫无预兆地越下越大,倾盆而泻,一阵噼噼啪啪地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