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房间,本欲去给严清川通报此事,却见严清川房前地上凝成的清晨薄霜有明晰的脚印,显然房间主人不久前便出去了。
去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兢兢业业的严大人在这上元节还要不辞辛苦赶去的地方自然是青天司。
谢予安来到青天司的时候,严清川正在和容时洛奕交谈着什么,而她们三人身边还牵着三匹高头大马,马褡子搭着远行的包裹,显然一副要一同出远门的模样。
谢予安愣了一瞬问:“大过节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洛奕笑着答:“岭南州府鹤城,阿时查到了那迷药的产源地,我们打算和严大人一同前往调查。”
谢予安指指自己,“怎的不叫上我呢?”
洛奕看了看严清川道:“严大人说此行我们三人足矣。”
???谢予安一脸问号,看向严清川,对方却是不给她好脸色,反而冷言冷语道:“自是不敢打扰你和你那位旧友相叙。”
得,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谢予安瞅见容时一脸看戏的神情,不愿在她面前丢脸,只得靠近严清川低声道:“等会同你解释,严大人,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岭南吧。”
严清川斜她一眼,兀自翻身上马,而后容时和洛奕也各自上马。
“此去岭南六百里,莫非你想要走着去?”马上的严清川自上而下俯视着谢予安。
谢予安心里一喜,也知严清川答应了,忙不迭伸手,“拉我一把,严大人。”
坐上马后,她自然而然环抱住严清川的腰腹,明显察觉到对方身子一僵,她故意贴近严清川耳畔道:“怎么了,严大人?”
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她看见严清川的透光的耳廓一点点染上红意,不过不等她再打趣几句,严清川就骤然挥动马鞭,朝着城门奔去了。
岭南州府鹤城,水乡之地,距京都六百里之远,快马加鞭也需一月往返。
四人一路奔驰,七日后行进了一半路程,暮至于一处驿站过夜。
驿站条件自然不比客栈,用的吃的都比较寒碜,加之这处驿站纵横南北,连贯东西,是一处中转之站,房间自然稀少珍贵,也就是听闻严清川是青天司少卿,南下办公,驿站官员才匀出两间房供她们打点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