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男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认真,从未如此认真过。”谢予安回答得又快又笃定。
男人又沉默了,良久后,他眉头舒展开,问:“什么时候?”
“进入青天司后。”
男人嘴唇抖了抖,然后猛地闭眼直叹:“孽缘啊孽缘。”
谢予安听出这话中有话,问道:“我的身世与严大人有关,究竟是何关联?”
男人摇摇头:“告诉你,你更加不愿离开青天司了,我不能违背老爷的遗愿,小安,别怪我。”说罢,他一个手起刀落,劈昏了谢予安,随即将她抱上城郊的马车,吩咐车夫一路向南赶到漳州,自己处理完手上的事后会马上追上他们。
于是就这样,谢予安在昏迷不醒的状态下被马车载出城外几十里远,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夜深,马车驶得很快,颠得她在车里东倒西歪。
她双手双脚被捆缚着,嘴上也缠着布条,一看周身这情形,也知道自己这是被“绑架”了,想到文叔那个老狐狸,她简直气得牙痒痒,亏她还想跟他好好谈谈,以和平方式达成共识,到底是她天真了。
谢予安费劲地站起身,用头顶开车帘,瞪向车夫的背影,喉咙发出一阵呜咽含糊声。
车夫听到声音,匆匆回头看她一眼,加快扯了扯马缰道:“抱歉啊小姐,先委屈你一下,等咱们去到漳州城,等老爷来和我们会合后就好了。”
谢予安心知这车夫不会放了她,还得靠自己,于是她扫了一眼四周,眼下他们正行驶到一片乡道,四周都是繁密的林子,她瞅准时机,直接一个跳车,翻滚进了一侧林子的草笼中,而后立马起身,往幽深的林子深处蹦去。
那车夫反应过来,拉停马车后,哪里还有谢予安的影子。
谢予安蹦跶出去老远,才靠着一处树干休息,她仰头看了看树叶隙间的星宿方位,辨别着京都的方向,稍作歇息后,便向着京城的方向继续蹦。
可没过一会,她就有些体力不支了,还是得先解了身上的束缚才是,于是她重新回到乡道上,无奈现下已是半夜,道上哪有什么人影,她只能沿着小道蹦会歇会儿,少许后已是满头大汗。
又过了半晌,谢予安隐隐约约瞧见道路前方有一模糊的少年人身影,她眼睛亮起光彩,立马拼命往那人影方向蹦去。
谁知夜雾深沉,她身子直愣愣地一蹦一跳,远远看去,极为僵硬吊诡,那远处的少年见着这一幕,吓得脸色一变,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