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谢予安眼下是在玩笑戏弄于她,她不该心生波澜,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本心,她在谢予安面前,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对方轻而易举便能叫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悉数瓦解。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一步步丧失自我,一步步迈向未知的令人沉沦的深渊。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骤然起身,一边努力平复心绪一边道:“少耍嘴皮子,洗好了赶快起来。”
谢予安耸耸肩,心道严大人总是这般不禁逗。等严清川离开屏风这边后,她也没啥心思再泡澡了,匆匆起身擦净身子套好衣袍便走向桌案边。
她擦着湿润的发尾,声音有被热气熏腾过的微微哑音,“严大人想和我说什么?”
严清川不去看她,淡淡发问:“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就跟一老古板聊崩了,他想把我丢回老家,那我哪儿能答应,所以这不是半道自己跑回来了吗?”谢予安轻描淡写地说着。
“所以你们聊了什么,以至于他要如此待你?”
“呃”谢予安一时有些语滞,她总不能说那老家伙不想我接近你,不想我俩好吧。
严清川看出她脸上的踌躇,起身道:“不便说便不必说了,你留府休息,我今日要去一趟青天司。”
“好嘞,严大人下班回来给我带盅张记银耳莲子羹吧,我今天特别想喝。”
严清川利落嗯了一声,随即回房换衣离开了严府。
谢予安也没闲着,她也换好衣袍,气势汹汹地就往文若阁去,她可得跟那老狐狸好好算算昨晚的账。
不过为了避免再次被绑,临近文若阁前,她呼出一个口哨唤出了玄袍暗卫的首领,这也是她在文若阁除周氏姐弟外,唯一一个以真面目相对的人。
首领是个身形高大,不苟言笑的冷酷男子,见了谢予安便是公式化的行礼:“属下见过阁主。”
“嗯,我问你啊,昨天你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绑,你不出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