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你觉得怎么样了?”谢予安一只手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替她顺过被冷汗粘结在脸侧的碎发。
严清川已经记不得太清爆炸那一刻发生的景象了,好在,好在,谢予安没有出事。
她缓缓抬手,触上谢予安的脸,开口的声音有些低哑:“为何要戴上这面具?”
谢予安身体一僵,瞳光微晃,少顷后,她像是下定何决心一般,眼神愈发坚决。
她盯着严清川,一字一顿道:“不是面具,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严清川眸色染上迷茫,她的指尖在谢予安脸上缓缓游移,最后移到下颌处,若是面具,则会有微末的顿挫感,然而她所触到的,只有平滑细腻的一片肌肤。
她迷茫的眼神中顿生一丝震惊,勉强自己维持着面上的镇定,皱眉轻斥道:“不要开这种玩笑。”
谢予安苦笑:“不是玩笑,也并非戏言。”
严清川骤然收回手,大抵是气血上涌,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原本面无血色的脸浮出几丝病态的红。
谢予安连忙将她半扶起身,轻抚后背,“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你无法理解,也无法相信,”她顿了顿,继而握着严清川肩膀,严肃道:“但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是真实存在的,对你的心也是真的。”
严清川想往后退,却被谢予安牢牢握着肩膀,退半分竟也不能。
“你还记得我以前同你说,这个世界并非仅仅只有你所看到的这个,在偌大的宇宙中,有无数个大千世界,而我就来自和这个世界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谢予安看着有些呆滞的严清川,继续道:“那个世界是相对来说更民主的,和平的,人人都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尽管它也有不够完善的地方,但总体来说,那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严清川表情有些惘然,怔楞道:“那你为何会来到我的世界?”
谢予安哑然,沉默了许久后她才徐徐开口:“我曾经读到过一本书,读到了一个身怀大志明媚成长的少女,在她十六岁那年,她的父亲受奸人陷害,含冤而亡,身边亲人悉数退场,独独留她一人于世间踽踽独行。”
“她背着满门亡灵与冤屈负重前行,誓要为父讨个清白,为自己争个公道。”谢予安哑声:“你从前问过我,我为何这么了解你,知你脾性,明你喜好,那是因为我比你所以为的我们认识的时间更早,早在我还没来到这个世界,早到我们还未见过面,我就已经知道了你过往全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