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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予安在天没亮时便带着易争和三五暗卫驰马前往了斛城。

三百里路程,需两日才能赶到,但谢予安念在严清川的嘱托以及不愿和对方分离如此之久,愣是星夜兼程,一日便赶到了斛城。

斛城内,刑部尚书陆沣还躲在自己丈人府邸忧心忡忡,那日爆炸,那一队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掩面,他未见到其真容,却叫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事后他便以暂避锋头为由向无极阁阁主请回斛城,同时派人打探京都消息,可一连几日都是风平浪静,愈是这般,他心里便愈发不安,甚至隐隐生了退却之心,对权力的渴求再大也大不过命啊。

想罢,他提起笔,堪堪落下一个字,便听闻院内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而他派在房外驻守的侍卫竟然没有反应。

他很快意识到这重物落地之声便是那几名侍卫倒地的声音,他惊惧地起身,撞翻桌案上的油墨,一瞬间以为是无极阁阁主识破了他的动摇之心,派人来杀他灭口了。

他面如死灰,等待着死亡降临,然而推门入内的几名黑衣人却没有动作,为首的那名身形高挑纤瘦,一副狐狸面具掩其真容,看肩线腰身分明是一个女子。

陆沣怔然:“你是谁?”

谢予安没有回答他,反而踱步走到案边,将那浸染了大片墨渍的纸张拾起,透过日光看:“尚书大人,这是在给谁写信?”

陆沣没有作答,他将手悄然伸入宽袖中,握住匕首蓄势待发,然而不等他动作,一道凌厉的掌风劈来,正中他胸膛,他踉跄着后退,手中匕首也霎时脱手,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予安将信纸放下后,背手来到陆沣面前,笑吟吟道:“我嘛,自然就是如今天下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大反贼,无极阁阁主了。”

陆沣眸子一缩,很快清楚了来人身份,“你是那原户部侍郎之女谢予安?”

谢予安笑笑,给出一个诚实的答案:“是也不是。”

陆沣没有说话,眼神深沉,大抵是在揣摩谢予安来此的含义。

谢予安看出他心中所想,直言不讳道:“今日我来此,既不是捉拿尚书大人,亦不是来报那夜爆炸所伤的仇,我来此,是想和尚书大人谈合作。”

陆沣微微眯眼,警惕道:“你我之间,各为其主,有何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