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猛然意识到,能将此事压下的,除了那天下至尊的元干帝,还能有谁。
“我告诉你,天子才是这世上将自己隐藏得最深的人,仁爱明德只是他的面具,皇家人生性凉血,朝堂种种斗争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刻意放纵这些权力之争,只等最后将那胜出之人消灭即可。”
“帝王之术,权衡之术,褚阆比任何人都学得通透。”陆沣直言叫出元干帝的大名。
谢予安下颌紧绷,心底有些发凉,她原以为元干帝至少对严清川是真的心含愧疚,但眼下看来,他至始至终都只是借着严清川这把刀,在肃清朝堂。
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二字。
谢予安不再多言,带着暗卫迅速离开此地,翻身上马。
“回京。”
一声令下,五批高头大马随即调转方向往往京都而去。
一夜疾驰,天隐隐亮时,谢予安带着料峭寒意回到了严府,刚踏入门槛,笑着欲说一句“严大人我回来了”,便被闻声而来的严清川拥住。
对方身上温热,驱散了她几日奔波的疲惫。
“谢予安,你这次说话算话了。”
谢予安闷声笑:“合着严大人这意思,我以前经常说话不算话,这么没有信用的吗?”
严清川睨她一眼,“你觉得呢?”
谢予安眼珠子转了转,亲亲严清川鼻尖:“我觉得我有些困了,陪我睡觉吧,乖乖。”
严清川目光一怔,眼光照射下的半透明耳廓开始泛红,“你最后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谢予安坦然回道:“一个地方的方言,就是宝贝儿、心肝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