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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副一脸惨白大汗淋漓的样子把谢母吓坏了,谢母拉着她坐起身,摸了摸她的脸,触手竟然是一片冰凉,吓得她叫了起来:“老谢,你快来,看看安安这是怎么了。”

谢父很快走进房间,也是碰了碰了谢予安的额头,担心道:“安安,你怎么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谢予安仍然是一脸呆滞,两夫妻说着就准备送谢予安去医院看看,谢予安拉住谢母,楞怔地摇摇头,“我没事的妈,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什么梦啊?”

面对母亲的询问,谢予安没有回答,她只是缩回手,躺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避免让父母看到她忍不住滑出的泪水,“没什么,爸妈,你们去睡吧,我再睡会就好了。”

“你这个样子,爸爸妈妈哪里还睡得着,马上也要天亮了,我去做一碗你爱吃的面条好了,你乖乖等着啊。”谢母说完,拉着谢父走了。

房门关上后,谢予安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怕父母担心,她只能用被子蒙住头,将那些破碎的痛苦的哭声掩埋在被子下。

是啊,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她拥有了严清川,梦醒,她失去了严清川。

她和严清川经历的种种,就好像水中泡影,大梦一场。

谢予安最终在一通放肆的哭之后睡了过去,谢母端着面条走进房间里时,只看见谢予安哭肿的一双眼睛。

她叹了口气,给谢予安拉好被子,“这孩子,一晚上的竟做些噩梦。”

谢予安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了,她麻木地起床换衣服吃饭,然后再窝回自己的房间,几天后大学开学了,谢予安回到学校,上课下课吃饭回宿舍,一切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但她身边的室友同学都能清楚地看到她身上显而易见的变化。

谢予安以前是班上最活泼开朗的人,现在却很难在她脸上寻到笑容,即便是笑,也笑得十分勉强,室友们都猜谢予安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都格外小心翼翼地对待她,格外关照她的情绪。

可一切都是徒劳,谢予安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快乐的能力,一个人时,吃饭时,睡觉时,她都难以忘记严清川,醒着的时候也是,梦里也是。

严清川像是烙在了她身上,想起也疼,不想也疼。

这天,上完课,谢予安独自一人往宿舍走,路上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