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淮说:“那左尚书的意思是?”
左怀道蹭了把老泪,说:“这其中必定有鬼!”
罗鸿丰闻声脸色又苍白几分,他督办此事,自然清楚内情,忙跪地叩首,说:“大人!城墙修缮一事,绝非一日之工!今日大雨冲垮城墙,也如滴水石穿绝非朝夕之事啊!”
邑京城墙屹立数百年,若不是长久修缮不足,怎会被雨生生冲塌?
“苏大人且先莫动怒。”刑部尚书沈霖神情冷峻,“刑部愿纠察此事,但眼下紧要还是修缮城墙。”话至此处,他又一顿,“近日城门值守,是兴武军?”
前些日子宫中大火,烧伤了小陛下,兴师动众停了兴武军左府的职,结果眨眼又轮上了这倒霉事。
沈霖抬眸:“兴武军指挥使何在?”
“卑,卑职在此。”
众人循声瞧去,登时无言。
左怀叙比罗鸿丰还要狼狈万分,叫下属从金燕楼给唤了来,里衣褴褛,颈间还带着口脂印子,本仗着无人寻他便缩在柱后,眼下这一应声,便是无处可躲了。
沈霖瞥了眼始终未开口的刑烨,先一步说:“能冲塌城墙必是早有迹象,兴武军值守巡查,却无一人发现,当是失察之罪,事已至此,不若先将与此事有关者交由刑部审理。”
左怀叙面色倏尔惨白,猛地望向了自己胞兄。
左怀道脸色也是一沉,对他轻轻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且慢。”葛同骞垂着眼,宽厚手掌覆在隆腹之上,尖刻一笑,“沈大人,当务之急是修建城墙,也需严守墙榻之处,城中不少百姓屋房垮塌,邑京百年难遇这连日暴雨,正是用人之际,怎好在此刻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