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安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像是攥着保命符似的看着他,哪还有当初毒杀雍德帝和安乾帝的 自若?
当年端着那碗药给明容昼时,他连杀机都不隐。
明容昼早就知道药中有毒,甚至连齐雁行临走前也知,明容昼的命不久了。
外戚陆党,不会再任由这个动了他们利益的皇帝再多活一日。
那是最坦然的赴死和失去,也是最从容的无可奈何。
一碗药,断了明容昼的命,安喜那时是何等的风光自在,这些年在宫中独揽大权,安喜,他倒是应 了自己这个名字,平安喜乐。
明挽昭手指伸进了鸟笼,轻抚着一直珍珠鸟的羽毛,唇角缓缓牵起了笑。
大梁局面如此,必定不稳,可笑安喜如此精明,竟还奢求在他有生之年,一切如旧。
吏部衙门,安喜迈过了门槛,对陆佐贤叩拜。 陆佐贤案上堆满了公务,他眼也不抬,姿态轻慢道:“陛下如何了?”
安喜便也没敢起身,只跪着,规矩说道:“无甚大碍,还需静养。”
“静养。”陆佐贤嗤笑,“你倒是能耐。”
安喜的姿态与在他面前的白檀一模一样,垂眼乖顺道,“奴婢不敢,陆阁老何出此言?”
“你连天子都敢关着。”陆佐贤瞥他一眼,“还有什么不敢的?”
陆佐贤越瞧安喜那副矫揉做作的模样越厌烦,当初选他便是因这人聪明,欲也明显,是贪,贪恋权 势银钱,有贪欲便好控制,谁料这些年倒是把这狗东西的胃口给养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