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须臾,齐雁行又补充道:“邢家老三先在禁军中,和陆临羡走得近,一丘之貉,前些日子金燕楼 陆临羡遇刺,还是刑尺救他一命。”
明挽昭眯眸忖量须臾,缓声说:“父皇命刑烨入内阁后,稳住了苏晋淮和陆佐贤,如今陆氏愈发蠢蠢 欲动,主张集权掌政,将岳家子塞进了江东。苏氏主张分权,为天下寒门士子大开方便之门,唯有这个 刑烨......不偏不倚地中立。”
这人是当年齐雁行和明容昼一起选的,蒙城刑氏根基不弱,且彼时的嫡子是个窝囊纨绔,提拔庶子 也比提拔寒门士子更容易些。
齐雁行瞧着他说,“大梁无主,臣子自生他心,眼下宫中已无威胁,您还打算以痴傻示人多久?”
“宫中不安全。”明挽昭敛下眼,轻描淡写地说,“至少等皇姐彻底成为后宫之主,否则......防不胜
防。”
“还有。”明挽昭又说,“日后不必去江东取药了。”
齐雁行一怔,“彻底恢复了?”
明挽昭舌尖抵了抵上颚,满嘴的淡,他平静道:“差不多,能看能听,足够了。”
齐雁行缄默须臾,便道:“这些年服乌骨叶你吃了不少苦,如今只差味觉,若再坚持些时日......”
“不必了。”明挽昭打断了他。
乌骨叶出自江东,是以乌骨叶为主配出的药,能刺激五感,多为江湖人所用,若用量足够便可可耳 聪目明,千金难求,只是一旦受伤也会比常人痛苦数倍。
这些年,都是齐雁行亲自去江东取。
明挽昭初时还因此而呕吐不止,也因乌骨叶在练武时吃尽苦头,偶尔会伏在明容昼的怀中说“阿昭好 疼啊”,即使如此,却从未提起要断药。
“当真不用了?”齐雁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