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策驱马走远了些。
陆子鸢勒马,嘴里叼着根枯草,说:“小子,再送一送可就出城了。”
冬风寒如刃,陆云川望着萧瑟去路,轻声:“那就到这儿,姐,一路小心。”
那是回家的路。
两人沉默须臾,陆子鸢呸地吐了干草,忽而切齿,斥道:“早与你说过邑京这地方来不得,现在路就 在你脚底下,想走都走不了!”
“姐,你也忒操心。”陆云川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转眸望回了来路,意味不明地说:“邑京挺好。”
陆子鸢说归说,也奈何不得这混球,皮笑肉不笑,“这回是我,下回要事再让老爹知道你小子乱来, 就是他亲自过来抽死你。”
陆云川指尖冻得发红,他垂下眼,无声地笑了,答话依旧平静,“知道了,我规矩得很。”
规矩得到现在,都没舍得真把那又娇又美的小猫儿怎么样。
这话陆子鸢半个字都不信,她临走前又叮瞩了句“万事小心”。
“她担心你。”齐朝策牵着马走上前,翻身上马,侧头瞧着眉目坚毅的陆云川,劝诫的话就卡住了。 陆云川笑了,“我晓得。”
齐朝策叹了口气,望向旭日东升处,缓声说:“沉松,你姐姐也辛苦,西府军不服她。”
陆云川缄默须臾,“不是还有老爹镇着昵?”
“沉松。”齐朝策瞧着他,“等邑京的事结束,早些回家吧。”
陆云川含糊地答了,又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