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词缄默半晌,侧眸瞧向院中的葡萄架,眼神莫名,良久才道了声:“是。”
苏晋淮明摆着对乔自寒不同,连明挽昭都惊诧。
白檀手里拿着木梳,为天子一下一下梳理着长发,低眉道:“现下外头都传,苏大人待乔御史比亲子 还要宠,听闻连字都是苏大人给的,叫乐平。”
乐平。
明挽昭眉目平静,“是够宠着的,乔自寒无父无母,布衣出身,也难怪他护着。”
苏晋淮只收了个沈霖,也是如今朝中唯一出身寒门的文官,连叶澹然背后都有叶氏,唯有沈霖毫无 根基,现下又多了个乔自寒。
白檀轻声:“可苏大人与乔御史也没个师徒的名分。”
明挽昭无声笑了笑,他瞧见镜中的自己,笑意清冷又寡淡,凤眸流转,藏得是深沉算计。
可惜了这幅美人面,明挽昭自嘲,眼底又涌出冷色。
苏家。
也不老实啊。
明挽昭有些倦懒地阖起眼,白檀替他理好长发,茶白云纹发带将绸缎般的黑发束起,刚欲开口询问 天子是否要就寝,便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陆云川走进门,胸口的兽纹与他的张扬锋芒极其相配,褐眸一凝,示意刚要幵口的白檀噤声。
白檀果真不出声了,乖顺无比地退了出去。
明挽昭动也不动,阖着眸像是睡着了。
陆云川稍俯下身,贴着明挽昭的耳廓低声说:“夜深人静的,小美人这是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