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陆佐贤脸色越来越白,明挽昭的笑却不变,“当年的桑城褚氏也是这般,陆阁老,报应不爽
啊。”
陆氏本还有一线生机,可陆非池太蠢,违背了世家之间的平衡,竟想自己登基上位。
岳廷古怎可能容他做皇帝?
若陆非池老老实实地弃车保帅,陆氏便只会死陆佐贤一个,可现在,他一念之差,满盘皆输。
陆佐贤人之将死,不复平日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眼神恶毒,嗤笑道:“那又如何?邑京世家岂是 那般轻易动摇的?没了陆氏,还有下一个陆氏!岳氏!左氏!难道你要杀尽世家不成?明挽昭,你想做 个暴君?! ”
“杀尽世家自不可能,世家亦有能臣,寒门也生败类。”明挽昭笑说,“只是左氏牵扯进了谋逆案, 左怀道左怀叙兄弟二人已死,十年内男丁不得入朝为官,左氏女再不可入宫。至于岳氏一一岳廷古今日 已死,兵部也该换换人了。”
“你......”陆佐贤愣住,“怎么可能?”
“陆阁老。”明挽昭静静地瞧着他,“你也曾是能臣,若世家能容人,大梁何以走到今日?我曾听 闻,你与苏御史同年入仕,圣元爷钦点你为那年三甲状元郎。”
陆佐贤有些失神,似是忆起那年襟边带花,暄闹游街。
明挽昭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轻声:“明君贤臣,可开盛世。你一念之差,误国误民,今终误己。” 言罢,年轻天子转身而去。
他不怕陆佐贤不死,今日那被毒酒,他暍了是体面,不暍也得暍下去。
他没走两步,后头便传来瓷碎的清脆声。
“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