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淮有些莫名,“怎么了?”
宴莞尔抬头指指楼上,“不能靠太近,这里容易有高空坠物。”
话音刚落,楼上就像是配合她的话,发出巨大“嘭——”的一声,是玻璃瓶砸向墙面的声音,虽然酒瓶没有被丢出来,但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把沈沐淮吓了跳。
他护着她远离墙面几步,仰头,而后眉头拢起,这是他仿若穿越一般进入这个地区后,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不满的情绪。
他看了眼周围,周围人面无表情,行色匆匆,好像除了他,所有人都对此早习以为常。
“经常发生这样的事?”他还想问警察不管吗?但想到这里的情况,这简直是废话。
“习惯就好。”宴莞尔松开握住他衬衣的手,而后站定,“我到了。”
正好是发出可怕的玻璃瓶砸墙声的这栋楼。
脚对面是用石板堆叠而成的台阶,因为长年的踩踏,石板中间微微凹陷,台阶上方立着一个小小的满是红棕色陈锈的铁门。
铁门似乎毫无用处,因为此刻正半开着,现在路过的所有人,只要想,都能随意进入。
沈沐淮的眉头今天使用次数过多,此刻正不知是今天的第多少次挨在一起。
天色渐沉,巷子周围逐渐亮起路灯,灯泡宛若被层层纱帐拢起,散发出昏沉而暗淡的光线。
飞蛾丝毫不嫌弃,一只只冲撞着往灯头飞去。
宴莞尔在等沈沐淮的道别。
沈沐淮在等头顶的路灯亮起。
等了几秒,整条巷子的其他路灯都亮起后,沈沐淮确认,头上这盏路灯不会亮。
“路灯坏了?”他抬了下头,又低头看向她。
宴莞尔也抬头看一眼,他要不说,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没见它亮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