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村民聊着聊着就转了话题。
“说来那灵兽还真够碍事,要不是他把中午那一桌子菜踹翻了,我们哪里还用伺候那些人用饭,随便弄点东西折腾过去了事了。”
“切,是很讨厌,回头扒了他的皮吧,反正灵兽没死就回不去灵界,他们多折磨他一会儿。”
几个人说着又是大笑起来。
后面的楚伶听的挑了挑眉头,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这几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一会儿时间几人去了灶房,楚伶见状正打算离去回个消息时,其中一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想去那儿看看了。”他道。
旁边的人目光纷纷凝视了过来,“你要偷吃吧。”
“有点馋了。”
“你这样不行啊,不得大家分的吗?”
“老治,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村长儿子有钥匙,就随意进出啊。”
几人纷纷不满道。
“诶,你们安静点。”老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声道:“我既然说了,这不是带点跟你们一起吃吗?”
这下,几人安静下来了。
他们互视几眼,一人道,“行,你去吧,这儿的东西我们来做。”
另外几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去吧。”
“给我们带点就行。”
老治嬉笑着点了点头,连忙就偷摸着走了,似乎在躲避别的村民的视线。
楚伶转回了要回去的脚步,悄声跟了过去。
在七歪八拐后,他跟着对方来到了一处密室,接着隐身的便利,神不知鬼不觉跟着窜了进去。
是个很简单的地窖。
黑色的甬道直通而下,黑漆漆的。
那被称为老治的男人也不点个火,摸着黑就走了下去,看起来熟门熟路,很是习惯。
而楚伶进了这个地窖后,便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倒不是有什么毒气,纯粹是被熏的,很浓重的血腥气。
像是粘稠的血潭,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铁腥味,还夹杂着一股子的酸臭。
整个地窖阴冷的可怕,直直比外面降了数个度,仿佛入了冬。
这绝对不是因为地窖的缘故,这里有灵器......
楼梯走到了尽头,楚伶踏脚的时候很小心,没有漏出一丝的声响,直到老治到了最下方点亮了火把,他也三两步把最后的那点路窜完。
火把亮起,照亮了阴森寒冷的地窖,也照亮了满地一罐罐的血坛和被挂在墙上铺在桌上的一块块血肉。
地窖很大,非常大,这些血坛子和肉块似乎只是冰山一角,只听黑暗的深处似乎传来了铁链拉动的声音,还有细小的呢喃声。
诡异的在空旷的地窖中回响着。
然而老治没有半点反应,他随手抓了一块儿小肉塞进了嘴里,桌子边还倒着无数骨架,他听着里面细细的铁链声,踩着骨架走了进去,骨架被踩的‘咯吱咯吱’作响,比那呢喃声还要大上许多。
老治手上拿了个火折子,点亮了周围。
无数的铁笼子,很小很小的一个个正方形,一排排的堆叠起来,每一列都有四五个笼子,光看笼子或许是装着动物,但实际上,装的是,人。
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小孩被打断了骨头折进了笼子,不仅如此身上还挂着无数的铁链,有轻微的呼吸声,也有毫无动静的死寂。
或许有的还有一丝生机,而有的,已经死了。
这些,都是灵者。
灵气大陆上,能够修习的人有许多,但能修习到三段的很少,有的是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爬上来的,有的是没落家族培养的希望。
他们有修习的天赋,也有把一生耗费在修炼上的决心。
他们抗过了嘲笑抗过了失败,拼命修习到了绝大部分人羡慕的高度后,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愿意帮助这一村子的普通人,而沦落到了被吸干灵力,吞噬肉、身的地步。
仅仅是因为,想伸出一次援手。
前排的小笼子过后,就是大笼子,大笼子的待遇看起来似乎比前面的好很多。
有充足的空间甚至有床有多样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