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煞有介事地拉下一张脸, 望着他放在后座的箱子。
“哥哥,你别不信,是我听见的。”
林致感到有些好笑,他手上的信会直接送到邮局,信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紧的货都在后头的货车里,哪会有人想偷信呢?
“那你听见什么了,和哥哥说说?”
林致把后座上的结又多打了几个,显然没怎么把小孩的话放在心上。
“一个人,她说要拿走一张信,省城寄来的录取通知书,还说有人会帮她的忙。”
听见简略的两句话,林致回头打量了一番小孩,他的瞳孔清亮,完全看不出撒谎的局促。
“好,我答应你,会看住这些信的。”
录取通知书,多重要的东西,林致只读到初中,又去做了几年工,就接过了父亲的担子。大学这个词离他太遥远了,有多几个人能圆梦也好。
南穗清早走到家门外,就有几个小孩跑到了她家门口,伸手讨要着甜味的茅针。
“绿衣服的人到了,是小杜哥让我们过来的!”
陈母抱着红色的大木盆,一看就是从镇子前面的河洗衣服回来,见到自家女儿满眼的慈爱。
“元贞,你昨天烧艾草的法子还真有用,我睡得安稳多了,都没那么多蚊子了!”
南穗昨天在回家的路上采了一大把艾草,束成一小堆,在院子里烧了一整夜,满屋子都是艾草带着药味的清香。
烟气把蚊子熏走了大半,陈母难得睡了一整夜,不用半夜起来拍蚊子。
“书上教的,我也没试过,看来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