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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长寒暄了几句他的父亲,迈着步子到了方彤身边,神色肃穆,带着威严的声音吓得她更不敢起身。

“方量同志,你和自己的妹妹做出这样的事,知道后果吗?将你安排在邮局的重要位置,不是让你用手里工作的职权去谋取私利的。你这样对得起谁呢,是任命你的我,还是培养你成长的学校?”

镇长知道问方彤是得不到结果的,方量曾经也是个自律自重的好青年,如今帮着做这种龌龊事,心里仍然有羞耻心在,能更快地问出他想要的答案,给旁边的陈家小姑娘一个交代。

“镇长,是我的错,辜负了组织的信任。”

方量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镇长熟悉的眼睛。

他已经酿成了大错,只能思考如何去赎罪,去管束住他的妹妹。

“写一封检讨书,你妹妹应该认字吧?不认也给我学会,去镇上的大喇叭念一个月,每天中午,动过歪心思的一个都别落下。”

方彤呜咽地哭着,不是平常说话时挤出的眼泪,是真心实意地害怕在所有人面前落进尘埃里去。

镇上的大喇叭只有在重要通知时候会动用,声音大得隔壁镇估计都能听见。

“还有你,方彤,你也是上过学的人,八荣八耻不记得吗?我会在你的个人档案评价上记下这一段。”

南穗道了谢,没有多看方彤一眼,镇长夸了几遍她以后会有出息,又拿着她的录取通知书给镇上百姓展示了一遍。

在她回去的路上,一堆小孩围着要昨天约定好的茅针,吵得热热闹闹的。

林致意识到什么,拍了拍自己的头,多看了南穗几眼,笑着离开了。

吃过晚饭后只有浅淡的星光,院子里都是昏暗的。

南穗和陈母熟练地摸黑点好艾草,在院子里坐着聊天,手上也没闲着,把细丝拧成一股股的麻绳,好补贴点家用钱。

等到睡觉前,陈母抱了抱女儿,有些心疼地摸着她的手:“还有几天要走了,记得给家里人写信。别心疼寄信的钱,家里不缺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