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喂太饱,你就开始找死了,那我成全你。”曲念撑起身子,艰难的移动步伐,一把捏住鸟儿。
曲念眸色阴沉,手上正欲发力,胸口剧痛再次袭来。
曲念跪倒在地,冷汗不断往下冒,背后衣裳濡湿,她靠在窗台,早已没了教训鸟儿的力气。
鸟儿挣脱,飞离曲念掌心,鸟儿受了惊吓,但却没有离开,而是扇着翅膀围着曲念转。
曲念咬牙皱眉忍耐着,这一阵疼过去就好了,过去就好了,曲念不停安慰着自己。
但这一阵疼好像过不去了,胸口似是有一团火,不停的灼烧着,一会是灼烧带来的疼痛感,一会又是撕扯带来的疼痛感。
曲念死死咬着嘴唇,嘴唇破皮,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是要死了吗?可是还并不想死,谁能来救救我,谁可以救救我,曲念突然笑了,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会来救我。
曲念仰倒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外面隐约能听到苏汐语和寒夙的交谈声,自己死了于她们而言是好事,那聒噪的鸟儿一直围着转,自己要死了,它是在高兴吧。
在疼痛中,曲念突然看到了娘亲,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都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躺在血泊中,身上贯穿三支箭,笑着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的模样。
一切都开始变得缥缈虚浮起来。
鸟儿愈发暴躁,扇动翅膀的频率变快,它围着曲念绕了两圈,然后飞出窗外,绕着茅草屋,来到正厅,从门口飞了进去。
苏汐语盛了一碗汤,送至寒夙手边:“伙房新来了个厨子,手艺很是不错,师尊尝尝。”
寒夙拿起勺子,汤刚送至嘴边,正门处便突然飞进一只鸟。
那鸟横冲直撞,停在寒夙跟前,险些打翻汤碗。
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叫两声就扑腾一下翅膀,叫两声又扑腾一下翅膀。
苏汐语伸手挥赶鸟儿:“这小麻雀今儿个是怎么了,走走走,别在这闹。”
鸟儿不肯走,非但不走,还把小爪子踩进了菜里,把桌上的东西弄得一片狼藉。
一碗汤打翻,在汤即将撒到寒夙身上时,苏汐语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
“你这小麻雀,无法无天了,”苏汐语再次伸手挥退鸟,边挥边啧了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是你那小主人使你出来的对不对,她赌气了就不许我们吃早饭了。”
寒夙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子,又看了看扑腾不止的鸟儿,眉头微皱。
苏汐语忍不了了,伸手,准确抓住了鸟儿,让它动弹不得:“再闹小心我扒了你的毛。”
寒夙侧头看向左侧紧闭的房门,屋内安静得有些太过头,平日里她赌气,总要摆出一副全天下都得知道她赌气的架势,不是摔门就是摔凳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寒夙视线落在鸟儿身上,平日里连叫都不见得会叫一声的鸟儿,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吵闹,它是有话要说?
事有反常。
寒夙猛的站起,疾步朝屋内走去。
苏汐语还在教育鸟儿,突然见寒夙这般动作,忙也跟着过去。
寒夙推门,房门落锁,推不开。
苏汐语一手抓着鸟儿,一手敲门:“师妹,师妹,快来管一管你这鸟,不然我真炖了它,哎,这小屁孩怎么还锁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