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往后靠了靠，但没贴上裴舒的桌子，裴舒只觉得有片朦胧的阴影垂落下来，然后耳边响起了江祁清冷的声音：“你好，你知道先考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哎，我才知道要考试，”裴舒将摘了的眼镜戴起来，对着黑板边的安排表眯着眼睛看了会，然后说，“黑板右边有个安排表，你可以自己看看。”

张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刚才看什么呢？”

“看我眼镜好看不行啊！”

张栗岂有此理。

江祁忍着笑嗯了一声，就这么看过去然后对裴舒说：“上午先考数学。”

“嗯，”裴舒点点头夸赞道，“视力不错。”

八点半开始考试，现在才七点，大家很听话地进入了复习时间，一时间书声朗朗，偶尔有大声且节奏快的背诵平白能勾起人的紧迫感。

张栗也在复习了，数学临时背背公式就行，熟练的话甚至不用背，大家都在复习文言文和阅读理解的技巧。

裴舒很无聊，她现在脑袋空空，也没有复习的心思，但她也厚道地没有打扰人。

撑着脑袋跟墙对视了十分钟，她敏锐地感觉到余光一闪身后一凉，她不留痕迹地坐直了身子。

发现江祁在睡觉。

他一手插在头发里，另一只手垫着脑袋，露出光洁的脖颈，对比之下他的手就不那么光洁了，裴舒乍一看就能数出好几道疤来。

刚来就睡觉？比她还狂嘛这转校生。

她想也没想就戳了江祁的背一下。

江祁似乎没睡着，被戳了之后就转过身来看裴舒：“嗯？”

而裴舒已经拿着一本书怼在他面前指着一题问：“这题怎么做？”

江祁没反应过来，他看着那道被划了几个重点因素的题目又看了看裴舒，视线一抬，他和后门的老师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