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江祁问。
“想,”裴舒眨眨眼,说,“想爸爸妈妈是不是重男轻女。”
没等江祁再说话,裴舒自己就开始反思了:“奶奶走前他们没管过我们,本来怕奶奶带不动两个孩子把我接过去了,又因为我跟同学打架把我送回来了。其实除了没教养过之外,他们什么都没亏待过我,但是,我忍不住。”
“既然觉得他们没亏待过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江祁问。
裴舒的手无意识地抓了抓:“我小时候,邻居家阿姨每天都会拿我打趣,说爸妈是不喜欢女孩才生的小霁。”
没等江祁说话,她又开始反思:“我知道对错,我很清楚我受到的影响是什么样的,不过这也或许只是我让自己转移负罪感的一种方法。”
她一连串地说着,自己将好赖分得很清楚,似乎就怕江祁给出有失偏驳的答案。
这说法让江祁很意外。
正因为觉得父母吃穿用度上没亏待自己,所以在产生怀疑时不断有负罪感伴身,但在情感上又会敏锐地区分对姐弟俩的差距,所以怀疑源源不断。
但裴舒在裴霁那充当的角色在江祁看来,不止是姐姐,她还承担了一些父母应该承担的责任。
所有怀疑和说服都是她自己的。
幸好裴舒爸妈常年不在家,江祁不合时宜地想,不然裴舒还不累死?
“你没错,你做的很好了,”江祁说,“整天小脑瓜子里想这些东西你不累吗?”
“……累啊,也不是整天吧,隔月差年吧。”
“那你上一次……”
“上一次我旅了两个月的游想开阔我的心胸洗涤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