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阳摇了摇头,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他还是懂了,那年甄立几乎每天都在他放学时去接他,又像一颗定心神丹一般,他每天都很开心的见到甄立,然后一起回家,单纯的想法里没有一点杂质,更没有联想到甄立为什么会这么有空。
“这样让你不开心了,但这样不是挺好,有这么大的树靠着,你为什么反而不开心?”
“自从认识你后,我就像被锁了一道道锁,有时会感到力不从心,挣脱不得,我只想一个人清清爽爽的过,不像全身枷锁般的被牢牢束缚,就像你现在这般的抓着我。”
丰阳搂着甄立的手越来越僵,直到甄立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就像触电般的反弹开来,惶恐的掠过甄立的脸,没来得及看清甄立的表情,他又倏地挪开了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你什么意思?”丰阳的话音开始颤抖起来,像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闪过。
“要不我们分手吧……”话音一出,甄立自己的神色也是一僵,她从没想过这事,可是却在不经意的现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一般,就这么说了出来,似乎就像经过深思熟虑后慎重得出的决定,她开始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惴惴不安。
丰阳没有经过片刻停顿,修长的身体被他的内心催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按住了甄立的肩头,手掌开始逐渐用力。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是与甄立的脸近在咫尺。可是他睁大了眼睛,还是看不清楚,脑中不断回放反复着甄立的那句话,我们分手吧,为什么,丰阳从没有想过要和甄立分开,他一直想着和眼前的这个女孩过一辈子的。
可是恋爱一年不到,甄立却跟他提出分手,刚回成州的那种复杂情绪,再次涌了上来,耳边嗡鸣震颤,像是全世界安静的可怕,又像满是聒噪的喧闹声,扰的他脑仁发疼。
丰阳突然一手捂着头,紧闭着双眼,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甄立见他这般,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甄立一时也在茫然无措之间,她都没弄清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不知道是由心而发,还是一时之间说错了话。
丰阳陡然间睁开双眼,这时双眼清明一片,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那双漂亮的几乎要让自己沉入那幽深潭底的眼睛,和有些微肿的双唇。
丰阳再次疾风暴雨般的吻了上去,他已经被那句分手激怒了,丧失理智的他将手摸进了甄立的衣服里面,手心冰凉的几乎刺骨,手掌用力的揉捏着甄立腰际处光滑的皮肤。
他没有感受到温情带来的暖意,他的手心麻木的感受不到一切,尽管他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大。
当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甄立全身蔓延,甄立无法抗拒,还是痛苦的呜咽了一声:“丰阳。”
她的舌尖再次被丰阳咬住,之前的疼痛才稍稍减轻,这次的伤口裂开,又加重了那种被割裂开的痛楚,她嗅着自己口中的血腥味。
丰阳像是没听到,或许他还在一片混沌之中,没有听觉,没有视觉,就连一点感观都没有,这次他没有闻到任何的血腥气。
甄立忍受着疼痛,对此更为亲密的靠近,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丰阳,现在不是时候。”
丰阳像是才从一片混沌中抽离出来,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甄立的唇:“不是时候,对,你说得对,我现在没有权利,再靠近你。”
他轻轻的朝后退了退,肃然的看着甄立的脸,正色道:“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甄立睁大了双眼,震惊的望向丰阳,颤抖着道:“你,是同意了?”
丰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了苦笑:“你说的,我都同意,既然你想分开,那就分开吧,我不想你太累,太难受。”
丰阳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紧紧的抓在手中,手背青筋凸起,他像是脱力般的往前走去,踉跄了几步,又捡起了地上的包,包上沾满了灰,他都没有掸去,直接背在了身上。
甄立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丰阳走出房间,在门口停住,又捡起了什么,小心的拍了拍,搁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丰阳握住把手,在门口站了一会,整个人有点微晃,他咬着牙齿咯咯作响,半天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为了他,才跟我提分手,你想,你愿意,那就成全你。”
甄立已经起身站在床边,缓缓的走到房门口,只听到了成全你三个字,她艰难的扶住了门框,眼泪夺眶而出,她有些后悔那句冒冒失失说出的分手。
但这时却说不出想挽留的话,喉咙口像是被什么硬物哽住,奇痛无比,又艰涩无比。
丰阳已经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没有转身,背对着门,准备反手将门关上,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