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夜明才应下,就听尼金斯基说:“回去的路上有发电报的地方,我给阿列克谢发电报。”
他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尼金斯基的侧脸,发现他的神情和平时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乃至于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蒋静湖、马克西姆感觉到不对。
等等,静湖?
伍夜明快速扫了蒋静湖一眼,两人的目光微妙对接,并迅速懂了什么。
他沉默着随众人离开,马克西姆走在他身边,低声说:“我是唯物主义者,秋卡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这位大叔连家传的犹太教都不信,东正教就更不信了。
等尼金斯基离开后,东方溯问蒋静湖:“阿列克谢是谁?”
蒋静湖看着张素商,叹气:“和我、超人、佩斯一样,都是秋璞的家人。”
张素商与家族早已断绝关系,他们几个在俄国这几年一起求学,互相扶持,同批入党,自然是家人。
张素商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做了许多梦,他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被爸爸牵着上冰,还有小时候接送他上下学的宠物狗苞米,梦境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清冷的书房,里面有好几个摆满的书架子,窗台边是一个摇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正低头认真的擦拭一张塑封好的照片。
那是他的花滑启蒙老师,邻居家的鹿爷爷,在张素商穿越过来之前,他便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鹿爷爷是活到一百多岁才走的,但在张素商的记忆里,他总是显得很寂寞,他的妻子在九十岁后逐渐老年痴呆,失能了几年后去世,独女偶尔来看他,但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都需要照顾。
因为鹿家奶奶是因脑部疾病走的,张素商才发誓,希望以后可以成为专攻脑科的医生。
他下意识走过去,探头探脑的去看照片,老人不耐的推他一把:“来这干嘛,回去!”
张素商看到照片上是鹿家奶奶年轻时的模样,他鼻子一酸:“爷爷,我、我想你了,我还想爸爸他们。”
鹿爷爷这才正眼看他,苍老而温暖的手在他眼角一抹:“哭什么,你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