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点什么,证明女人在这个社会的价值,以此争取女性权益的提升,所以我加入了救亡图存的队伍,尽微薄之力,求一个男女平等、所有人都可以活得像个人的未来。
我坚信,终有一日女人可以拥有自由离婚的权利,我们可以离开不幸,可以出门工作,当我们遭遇拐卖、家暴的时候,会有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可以站在阳光下,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哪怕我已暴露,即将死亡,可我并不害怕,我是为了伟大的事业献身,或许我很渺小,不能留名青史,可我为自己骄傲。
怀孕的时候,我曾绝望过,因为她是一个家暴犯的孩子,可最后我还是觉得,孩子没有罪,幸运的是,她是女孩,那个罪人不重视她,让我可以将她偷偷送出来,我为她取名兴华,张兴华,素商,请你看在我们的姐弟情谊上照顾她,教导她,让她明白自己要站着活。
1928年2月25日
姐张夏晚】
张素商看着这封信,喃喃:“不该是你觉得对我不住,是我对你不住啊。”
因为在原身的记忆里,张夏晚就是一个性格懦弱的传统女子,在少女时代也说过维护封建宗族的话,对族里一个老鳏夫买来的妻子指点过“她卖了好多次,脏了”,所以无论是他还是原身,都没有产生将这个姐姐带走的想法。
可他竟忘了,这个时代和21世纪是不同的,大部分女性都没有办法接受教育,也无从得知自己被困在怎样的笼子里。
而姐姐靠着阅读自己醒了过来,并做出了实际行动,她其实比这个时代的很多男人都要更加坚强勇敢,而他从未发觉,最后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张夏晚死了。
这封信让张素商的脸火辣辣的,他闭上眼睛,为自己的傲慢和忽视感到后悔,缓了一阵,才沙哑着问:“兴华呢?”
芦花抹抹眼泪:“我去抱小小姐过来。”
那就是张素商第一次看到张兴华,她是一个11个月的女孩,看起来瘦瘦小小的,窝在芦花的怀里怯生生的打量着周遭一切,芦花对她说:“小小姐,这是舅舅。”
张素商看着女孩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心中叹气,挤出一个笑脸,打开手:“兴华,来抱抱。”
如今是28年,他应该还能抚养这个孩子九年,至于九年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许是回国做个军医,支持抗战,但那时候全世界都乱成一锅粥,没人能肯定地说自己明天如何。
那时候俄国也会被卷进去,阿列克谢是科研人员,有极大可能会被送到后方继续工作,也许能把这孩子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