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高空，脚下俯瞰的是深不见底的，只有灯光的城市，像是地狱，却又像是什么有着奇幻色彩的幻想乡。

这脚下的黑暗的世界，闪闪发光，终有迎来朝阳的时候。

“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色？”

沉默了一会儿后，太宰治突然出声。

“我？”

“对，既然特地来找我，除了说织田作的话题，也可以说些别的吧。”

上杉乐有些惊讶，“对我产生好奇心了吗？”

他没想到，太宰治居然会向他问这样的问题。他还以为太宰治满心都是织田作之助，毕竟在上杉乐读过的那些太宰治的过去后，他也能理解到在太宰治的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织田作之助的存活和拥有未来而存在的了。

上杉乐已经了解了太宰治的故事，和太宰治签订契约后，他也能够阅读属于自己契约者的太宰治的一切经历。只不过，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太宰治，而是让太宰治自己又亲口述说了一遍。

织田作之助的存在让上杉乐明白了一点，光是看着别人过去的经历还不足够，还要与他人交流，才是更进一步的取材。

人是会变的，过去的经历能塑造现在的人，但现在的人心中又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去缔造完全不同的未来。这些思考的过程，现在正在进行的交流都是必要的，在交流中与对方产生的羁绊，或是两人之间的独特情感，也是看着那些过去的故事无法触及的，专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经历。

总之，对太宰治的好奇已经在最近的交流中得到了满足。

太宰治说：“像织田作那样的人会向往光明，明明是黑手党却要为了梦想不杀人，向往着普通的生活……我能理解他，却想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或者说不是人？为什么也会这样。”

“那你呢？总是喊着自杀，也试着自杀了很多次，还找漂亮的女孩子殉情，但最后总会活着回来。”

“为什么呢？我也想知道原因，虽然不明白，但事实却是就是这样。”太宰治说，“不要转移话题啊。”

“我的回答和你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我不向往普通的生活，留在织田作之助身边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我眼中看到的景色是什么样的？不是黑暗的，也不是完全光明的。”

上杉乐摇了摇头，伸手捋了捋被夜风吹乱的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