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屏风我送给你做嫁妆,我要你记得,你是我大兴朝的公主,你肩上是一统山河的使命。”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男人,那个坐在帝位上的男人,竟然要用自己换山河统一,还要日日夜夜用那一块屏风来提醒自己。
她那时跪在冰冷的地上,嘴角还有残留的药渣,“皇兄之前可有半分当我是公主看待?若不是齐国和亲,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我来。”
“这是大势所趋,天意使然。”宴帝依旧保持着他那伪善的面目,用说教的口吻提醒她。
这毒无色无味,一开始会藏在人的血液中,不止御医查不出来,人也不会有任何异样,三月一到必死无疑。
“难道天意就是给我喂毒嫁祸给裴家?我不嫁!”云姝不是没有想过一头撞死在大殿上,可他那样做宴帝就会说是淮南家逼婚,后果更是不敢设想。
“不嫁?不嫁正好,裴子钦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到时候他冲冠一怒为红颜,我正好有理由向淮南出兵。”
宴帝的棋局摆的稳稳当当,她若是听了,裴子钦就会背上谋害皇女的罪名被处死,她若是不听,裴子钦还是会死。
云姝之前以脂粉敷面是不想被看出自己面无血色,她以奇怪的理由撵走那些丫鬟婆子是因为里面大多都是宴帝的眼线,她只有三个月的寿命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留下,她只能每日在茶中掺入避孕的药材。
何副将确实是暗通齐国,这也是她无意发现的,她没有证据,情急之下只能脱了外衣说何副将欲行不轨,只是没想到这副将有龙阳之癖,见不得女子献媚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故意拖延行程想要死在这边疆,方才替裴子钦档剑更是一个绝好的契机,这样宴帝更没有理由责怪裴子钦谋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