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讨厌西芹。

陆珩挑食,但他没特意跟助理提过这点,觉得重新尝试一番也不错,现在看来,真是高估了自己。

裴行之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指了指他的胳膊,“今天休息时看你会刻意避开这里,就猜测你是不是拍戏那会不小心磕到了,让人买了瓶送来。”

陆珩拧开瓶盖,药酒辛辣的味道径直窜进鼻腔,皱着眉不由自主地把它拿远了些,这才没被刺激出眼泪。

裴行之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慌忙从他手里把药酒抽出来盖上,见陆珩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才低声道,“抱歉,因为我以前拍戏一直用这个,效果比较好,没想到会这样。”

陆珩朝他摆了摆手,连蹭了几下鼻子才觉得舒服不少,“不关你的事,是我对气味比较敏感,小时候他们都说我是狗鼻子。”

曾经程观蕴提着一兜吃的来找他,陆珩不管做什么都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臭非臭,问了一圈人,谁也没感觉,最后发现是零食袋的塑料味。

自那以后谁也没在陆珩跟前用过塑料制品。

见他似乎还有些愧疚,陆珩笑了笑,主动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向来如此,整个呼吸道都受不了太大刺激,有一次感冒,我哥接我放学,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有盘菜带了点辣味,能吃辣的人压根感觉不到,我吃完直接发烧住院了,咽喉炎,害得他挨了好一顿骂。”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别人提起跟家人有关的事,裴行之似乎也不好奇后续,只是点点头,剔透的眼珠看向他,“我记住了。”

因为想到了以前的事,陆珩心底生出一股子烦躁,听到这句如承诺一般的话后松开眉尖,顺势坐在了身后的床上。

他下了戏穿的松散,轻轻松松把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一小片青紫的手肘,“可以请裴哥帮我擦一下吗?我把脸埋在枕头里,这样就闻不到了。”

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骨肉均匀,线条流畅又不失力量,这也就显得那块青紫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陆珩左手揽着那只绵羊抱枕,为了方便,半侧着把右肘朝向他,声音透过几层布料传出,听着闷闷的,“裴哥按自己的方法来就好,我不怕疼。”

裴行之应了一声,把药酒倒在手心,小心覆在那小片伤患处,才沿着边缘开始按揉。

掌心所接触的皮肤光滑而细腻,裴行之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耳尖烧得滚烫,随即掩饰般问道,“还有哪里也磕到了,我一起帮你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