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缠绕过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是熟悉的味道,只可惜她正头痛欲裂,烧到几近昏厥,无法回忆起她曾在哪里闻过这股香,又或,见过这个人。
紧接着,头上的积雪也被用手擦去。他替她戴上绒帽,不远不近的距离,呼吸温暖均匀。
“你头发湿了哦。”
有什么东西崩塌掉了,少年的出现就仿佛一颗炸/弹,将苏半糖所有的体面和坚强炸得干干净净。
她开始嚎啕大哭。
那些主持人特有的伶牙俐齿全部被抛之脑后,她有好多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想告诉他“我被男朋友丢了”、“我在发烧,我很难受”、“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可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哽咽住的喉咙埋在心里。她只有哭,眼泪沾湿了他的黑色外套,就像那天夜里,红酒弄脏他的西装,但他依旧笑着告诉她“没关系”。
她说不出。但好在,少年都懂。
“别怕,我带你走。”
说着,他将保温杯拧开递进苏半糖手中,咖啡香肆意弥漫。她顾不上烫,更顾不得讲究“用别人的水杯”,一口气吞下好几口,温热的液体入喉,周身寒意驱散,等味觉不再麻木,她才恍然意识到,他的咖啡是甜的,不像颜墨平时叫她喝的那样苦,加了说不清口味的糖浆,带着些许清香,是她喜欢的味道。
“苑哥,帮我拿下。”他转身,将苏半糖的行李交给身旁同伴,用外套彻底将她裹好,而后俯下身子。
“我背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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