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坤成气得额上青筋暴跳,“此乃奇耻大辱!”
明月:“陛下息怒。此事多有蹊跷,微臣已查访多日,得知之前周朝大军压境,并无长途奔袭一路攻城掠地,而像神兵天降,于子夜时分突现皇城,所向披靡。此蹊跷之一;陛下率兵回朝之日,苏玉辙临阵倒戈,仅调五万兵马驻守城下,其余百万大军,我方始终不知藏匿何处。彼时苏玉辙兵权在握,兵力雄厚,大可杀了周运辰后调兵遣将与陛下一决高下,他却真的信守承诺,与陛下握手言和,白白错失良机。反又不肯与陛下共商大计,处心积虑,借送九公主丧葬之名金蝉脱壳。此蹊跷之二;湖上突现巨大漩涡,卷走了九公主和苏玉辙,九公主尸体下落不明,苏玉辙却能安然无恙,亲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凯旋回朝,此蹊跷三……微臣怀疑,在我大陈群山之下藏有暗道!”
陈坤成闻言大惊:“什么?藏在暗道?那岂不是说,我大陈国土已是苏玉辙囊中之物?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大可畅通无阻,肆意妄为?”
清风、明月垂首默认。
陈坤成焦躁万分,盯着手里的御玺恨声道:“那寡人就算有这玉玺皇权又有何用?对内号令不通,对外无以御敌,我大陈江山已沦为他苏玉辙的后花园了!寡人坐这龙位朝不保夕,何以安心?”
清风、明月屏心静气,不敢多言。
陈坤成看着两个心腹的窝囊样儿,越发气恼:“简直荒唐至极!昔日我等带兵塞外,南征北战,终日浴血杀敌,九死一生战功赫赫,何其荣耀?满以为大陈国泰民安,便无后顾之忧,何曾想,我们保卫的是他大周的后花园?啊呀,气煞我也!”
说着,陈坤成胸口一窒,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出,险些背过气去。
“陛下!陛下息怒,陛下保重龙体,保重龙体啊!”
清风、明月触目惊心,连声劝慰。
“什么蹊跷一二三?事情不明摆着的么?苏玉辙早想弑父篡位,在大周不便动手,生怕背负谋逆罪名,难平臣意,不得民心。他便从长计议,步步为营。明着,他顺从周运辰开疆拓土,谋取飞凰图;暗着,他派大军挖我陈氏江山,打通地道,暗中排兵布阵……”
陈坤成越说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说,他缓了口气,又道:“他说是要跟寡人合作共赢,两国自此友好往来,互通有无,其实早就给寡人挖好了坑,就等着寡人帮他背了这弑父篡位的罪名。”
陈坤成说到这儿,胸口憋得难受,拿起案上的茶杯连喝了两大口,喘了半天,才觉得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