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唐软会被没心没肺的话逗笑, 哪知唐软竟更加沉默。
“是最近用嗓过度吗?”
唐软摇摇头, 好不容易能找回说话的感觉, 他比任何人都珍视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只是心口坠着沉重的石块, 铁铅在里面横冲直闯, 难受到喘不上气。
却不想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会难受。
沈慎言蓦地问他,“是心里还放不下沈顾吗?哭成那般可怜的模样, 连我都揪得撕心裂肺起来。”
小叔叔确实在嫉妒,从紧皱的深邃的眉眼底, 生出许多侵染霜寒的肃冷,吃醋的男人必然是不够大度的, 只不过沈慎言吃味的模样既成熟又冷静。
一种修养极高的隐忍,总会透露出别样的锋利。
唐软怎么可能同意他只言片语就对自己做出判断, 鼓起腮回嘴,“除非我死, 否则这事儿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可惜他的赌气并不成功。
沈慎言适时捂紧他的嘴巴,先前的醋意蒸发殆尽, 心疼满满道, “小孩儿, 别咒自己, 我不准你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唐软倒是被他孩子气的一面逗乐了。
沈慎言的指腹略带薄茧,擦在柔嫩的嘴畔,唐软能感受到一种粗糙的力量与温度。
在融化他的口唇。
便乖顺地点点头。
沈顾平安就好,可能他只是被血惊吓到哭了起来,并非还对沈顾保持着眷恋。
沈慎言最喜欢他乖巧听话。
任何男人都会喜欢。
包括沈顾也喜欢到愿意送命给唐软。
昏睡了四五个小时,沈顾连在昏迷中都在呢喃软软的名字,叫他别哭别害怕,干裂的嘴唇发不出声响,只是在开开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