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眼神晦暗,身体像灌了铅一样,缓慢地坐了回去。
“没事。”他说。
他能有什么事呢?他不过是害死了最喜欢的姐姐,又咒死了最讨厌的爸爸而已,从某种程度上说,老天对他还挺公平的,他是时候也应当面对这件事了。
好好给过世的父亲送上一份心意,听起来也不难,不是吗?
“杨林……”没有人比阿秋更懂杨林的心情了。
可是他突然变得嘴笨,半天解释不清楚,只能跟胡桃重复着:“不是他想的那样,姐姐不是他害死的。”
“不要急,慢慢说。”胡桃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胡桃!你去跟他说,姐姐不怪他,真的。”阿秋强忍的泪水在胡桃安慰他的时候,还是掉了下来。
“他不信我,我跟他说很多遍了,他都不信我。两年过去,我以为他忘记了,可是他又出现了这种表情。”
胡桃随着阿秋的话,看向台下的杨林。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动,看上去比平时还要冷静几分,但胡桃确实感觉到了不一样,说不上来的不一样。就好像,他在从容地奔赴死场。
“我明白了。”胡桃凝视着台下的人。
一小时过去了,杨林毫无进展。
镜头打向他的时候,他也是面无表情,与开场时的彬彬有礼截然相反。
周围的师傅都已经打好了基础,再差的也有了初步构图,只有杨林坐在桌前,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