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只吓着了高诺瓦叶这些普通人,正在推搡的双方士兵没有一个停下手的。因为带着高诺瓦叶等人过来的军官部下数量占优,很快把哨卡守军制服。

“走吧。”军官没好气的冲高诺瓦叶摆了摆手:“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以后不在再出现在西班牙。”说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这个交给你的主人。”

高诺瓦叶本想说葛朗台先生从来没来过西班牙,又想问问这信是交给先生还是小姐,可是刚刚受惊的嘴巴还不利索,能说出话的时候,整个车队已经来到了法国境内,而对面哨卡前,双方的军人还在对峙着。

“怎么回事,他们自己自己打起来了,为什么不检查就放你们过来?”法国边境也设有哨卡,刚才看了对面一场好戏,自然要跟高诺瓦叶打听情况。

高诺瓦叶自己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手上不停的画着十字感谢上帝。

“你们带的是什么?”法国守军觉得能让对方的军人内讧,运送过来的东西很可疑,警惕性很高的看向不回答自己问题的乡巴佬:“是不是西班牙人收买了你们,让你们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到法国?”不然怎么他们自己人起了冲突。

没有人比高诺瓦叶更冤枉:“哪里是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我们只是索漠往西班牙送葡萄酒的。带的也只有葡萄酒的货款。西班牙人不肯让超过一万法郎的资金流出,我还以为自己要被抢劫了呢。”

谁知道那些士兵怎么就帮着他们闯过来了。

说到这里他警惕了起来,觉得车队现在也不是很安全,更后悔自己不该说带了货款。问话的士兵听后脸果然变了:“你们现在不能走。”说着向守军住的房子吹响了哨子。

与西班牙守军数量相同的士兵,端着与西班牙士兵一样的火燧枪,一样用枪指着高诺瓦叶一行人,让他们把马车赶到房子前面。

“打开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哨卡的指挥官拍着几个沉重的箱子,向高诺瓦叶提着要求。

高诺瓦叶真的哭了出来:“先生,我只是个赶车的,老爷让我送酒我就送酒。经理先生说让我带礼物我就替他带礼物。这箱子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打开。”

为什么都来难为他。

军官看着高诺瓦叶哭丧的脸,笑了:“任何经过边境的马车都要检查,你离开国境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

离开的时候你们明明没有查。高诺瓦叶不敢顶撞军官,只是流着泪哀求:“如果老爷发现箱子在半路被打开,一定会杀了我的。先生,您发发善心,上帝会保佑您的。”

“高诺瓦叶,你怎么现在才到。”远处有匹马快速跑来,马上是高诺瓦叶认识的特.蓬风先生。

终于看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高诺瓦叶十分兴奋:“庭长先生,您怎么来了。他们不让我们走,想要扣押我们的车。”

听到高诺瓦叶对特.蓬风的称呼,指挥官看了特.蓬风一眼,却没有制止士兵们赶车的行为。特.蓬风下了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指挥官:“费里克斯中尉,请您看完信后再做决定。”

被人一下子叫出名字,指挥官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接过特.蓬风递过来的纸,然后身体本能的站得更直了——这是王上侍从室发出的命令,要求边境守军,为向西班牙军队运送葡萄酒的车队放行!

指挥官狐疑的打量了一眼特.蓬风,怎么看这个人都与印象中的巴黎人格格不入,他的领子是洗败了的,颜色也发黄发暗,上头还有可疑的鼻烟留下的小黑点子。

这样的人在巴黎,是接触不到王上侍从室的人的。

手里的命令是无法伪造的,指挥也不相信有人胆敢伪造。就是送上命令的人十分可疑:“先生,”他向特.蓬风微微行了个礼:“按照程序,命令应该由边防司令部下达。”

这是最可疑的一点。

特.蓬风自己拿到命令的时候,与指挥官的震惊一模一样,所以很理解他的心情:“是的,同样的命令边防司令部也得到了一份,不过是由军部发出,按程序下达的。这一份,”他倨傲的笑了一下:“为了防止出现今天的情况,不得不由我亲自送来。幸好我马跑的快,不然出现了什么后果……”

指挥官看着手里的命令,这样不同寻常的命令,王上的侍从室竟然出了两份!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如果自己没有及时收到命令,把人给扣押下来的话……指挥官出了一身冷汗,他对特.蓬风代表的人更加好奇起来:“先生,不知道这个车队是?”

特.蓬风向他摇头:“中尉,我们都是办事儿的人,许多事情只要按命令招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