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法兰西党由有产阶级组成,旨在捍卫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天赋人权。自由法兰西党认为,任何组织和个人,通过任何手段掠夺他人财产,都是非法的行为。这里组织,经博诺定义,包括了现任法国政府,也就是统治法兰西的法王。
这个主旨得到了已经被盘剥一半财产的有产阶级的拥护,他们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发动不限次数的抗议□□。
各地方政府发现自由法兰西党对政府的不满,纷纷向上级报告,得到的命令便是镇压。谁知自由法兰西党早已经有所准备,他们手里早就装备了火燧枪,弹药甚至比军队的还充足。
而奉命镇压自由法兰西党的军队,中下层军官都与博诺交好,每每会把自己所在军队的行动方向与时间,悄悄通知博诺和他的党羽。
军队屡屡扑空的后果,就是自由法兰西党不断壮大。他们开始不满足于被动挨打,起义的火种四处蔓延,在巴黎也出现了自由法兰西党的标语。
欧也妮对博诺的领导能力,有了新的认知,因为自由法兰西党巴黎分部都已经悄悄成立了,分部的领导人,竟然就是格拉桑。
这位好久没见的老朋友,见到欧也妮的时候非常激动:“天呀,欧也妮小姐,您竟然一直在巴黎,太让人惊讶了。”
“竟然是您来见我,我也觉得十分惊讶,格拉桑先生。您这段时间好吗?”欧也妮看着几个月不见,已经瘦了一大圈,再也没有原来意气风发模样的银行家。
格拉桑对于自己能够在这里见到欧也妮,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很激动:“欧也妮小姐,您好。葛朗台先生好吗,自从他离开巴黎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您知道的,现在格拉桑太太……”
对于格拉桑到巴黎之后的荒唐事,欧也妮心里鄙视,却不会当面评论,只说:“爸爸现在还好。博诺让您来,是想要把自由法兰西的总部,迁到巴黎吗?”
格拉桑点点头:“是的,博诺先生希望继续得到您的帮助。”
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欧也妮心里了然,把已经准备好的一个箱子交给格拉桑:“格拉桑先生,您也知道现在的经济情况,而我以前的钱,都已经投入到了纽沁根银行,现在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么多了。”
箱子里是旧版法郎,一共十万,按着现在银行给出的新旧比价,博诺可以拿到手五万法郎,比起一直以来欧也妮支持的少太多。
欧也妮此时不会一下子把自己的所有资金全部交给博诺——不管是引起公债市场动荡,还是引导各地起义,都是欧也妮对抗王室的手段,目的则是保证自己剩下财产的安全,而不是为了手段扔出自己的所有财产。
格拉桑对于欧也妮到现在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已经很满意,甚至还劝欧也妮:“欧也妮小姐,您自己还是留下些生活费用吧。”看看现在都住到什么地方来了。
欧也妮没有客气,从中拿出一万法郎来,剩下的九万法郎让格拉桑带走。欧也妮早已经清点过自己到巴黎以来的全部投资与收益:
最初到巴黎的时候,她只带着不到十万法郎,用来归还了泰伊古太太的赌债,可也购进了泰伊古太太朋友们的钻石,并用那些钻石头一次在公债市场搅动风雨,取得了二十四万法郎的收益。
有了这些收益,才让纽沁根以及他身后人的注意到了欧也妮,从而有了投资入股纽沁根银行。这一次的投资是六百万法郎,欧也妮占据了纽沁根银行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百分之四十是历次增加的最后份额),还有每年从纽沁根银行无息调动六百万法郎资金的权限。
凭借着调动六百万法郎的权限,头一年,欧也妮就直接从纽沁根银行支取一百万法郎,交给格拉桑投资到了三十万法郎的对葡萄牙公债,赚得了十二万五千法郎,另外还购买了十公斤的黄金,最后这些黄金成全了里埃哥。
剩下的钱,连同当年剩余的银行额度,都被欧也妮提前认购了铁路公债。利用这些最低成本的公债,欧也妮与纽沁根几次在公债市场联手挤水份,除了最初认购的公债外,欧也妮几年来买进卖出,大概收获了四百多万法郎,加上最后卖给王后得到的五百万法郎,欧也妮在铁路公债上的收获九百多万法郎。
最大的一笔收获,还是来自西班牙本国公债,欧也妮自己就从这次投资中收获了两千五百万法郎。可惜由于前任法王不要脸的插手,欧也妮最终不得不把收益都再投资到纽沁根银行。哪怕她的股份增加到了百分之四十,仍然让欧也妮意难平。
好在她每年可以动有的银行额度还在,欧也妮就是利用这每年的六百万的资金额度,支持英国失地农民的起义,支持里埃哥远走美洲,支持博诺收买报纸,发展政党引导起义,购买军/火和收买下级军官。最重要的还有陆续购进了大量的黄金。现在她卧室下面的黄金,便是这么在纽沁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