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老脸一红,挺直腰板,中气十足的说:“咋了嘛,澜儿天资聪慧,在哪里学习都是可以的,不必拘束于宗学,长亭勤勉上进,自然也是不错,都是我顾家的好儿郎。”
周夫人:您老可真是抬举澜儿啊,这话她这个亲娘都不信。
王氏放下手中瓜子,客气的说:“您老抬举长亭了,他愚笨,所以勤奋些而已,资质是比不上澜哥儿的。”
周夫人继续腹诽:知女莫若母......唉,王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也越来越强了。
三人口中的长亭是顾澜二叔的儿子顾长亭,也是顾澜的堂兄。
顾长亭年纪轻轻,已经官拜鸿胪寺少卿,是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也是老夫人经常挂在嘴边的大孙子。
毕竟,定远侯府几代都是征战沙场的大老粗,没想到年轻一辈居然能出个文人苗子,简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之前,就是老夫人经常拿顾长亭出来念叨,才让周夫人萌生了让顾澜入宗学好好学习的心思。
晚霞映照着侯府庭院,为几人笼上一层柔光。
顾澜看着现在絮絮叨叨的三个女人,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没有什么姐妹相残,宅斗纷争,侯府染着令人神往的烟火气。
蓦的,她想到了书中定远侯府的结局。
就在众人都以为,顾澜要和以前一样,提起顾长亭这个榜样堂兄就气急败坏的时候,她双手抱拳,认真的开口了:
“祖母,我落水以后大彻大悟,从前是我太过贪玩,但现在,我,长大了。
所以我决定,从今往后痛改前非,迷途知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等我养好身体,便入宗学当睿王世子的伴读。”
一阵清风拂面,吹起少年额前的几缕乌发,庭院内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许久,老夫人才回过神,浑浊的老眼都睁大了许多,走上前,摸了摸顾澜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