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县主,睿王是为我大燕的江山社稷而去,你只是及笄,哪比得上军情如火。

何况,母后设宴,说不定父皇都会前去,这是天大的荣光,本皇子十五岁时候,都没如此排场,你这么不高兴干嘛?”

容宝怡咬着下唇,眼中积蓄着泪水,却没有落下。

她一直是很懂事很坚强的,也清楚,是啊,自己一个小女子及笄,当然是国事更重要。

父亲是大燕的骄傲,她也该骄傲才是。

容宝怡努力的扬起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我......我没有难过。”

容允浩看到姐姐这样,声音哽咽起来:“阿姐......阿姐,往年生辰都是我们一起过的,今年,有那么多人陪着我们,多热闹啊。”

容宝怡轻轻地点头,嘴唇被咬破,尝到一点铁锈的味道。

可是,

她只想要爹爹在啊。

那加急的军报她也见了,明明并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爹爹了。

容允浩原本在安慰姐姐,此刻,自己也难过起来。

“为什么,凭什么,爹爹回京的第一面,我们见不到,他如今要走了,我们也见不得......为什么啊——”小世子悲愤的质问。

顾澜看着两人,缓缓地,将嘴里的话梅糖咯嘣咯嘣嚼地粉碎。

她心里久违的生出一抹怒气。

当初睿王回京,小世子就没见到自己爹,那时候自己和他不熟,也就罢了。

如今,小世子他爹要走了,连见一面都不行?这是什么旨意?

她蓦地开口:“今日睿王在军营处理事务,明日一早离京?”

“是,”妙嫣说道,“睿王只身前往南境,明早出发,而宝怡的及笄宴是在晌午之后,自然来不及。”

顾澜眯着眸子,望向懋勤殿外刺目的朝阳,又问道:“一会儿第一堂课,是谁的?”

“似乎是秦正笏的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