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说着,眼前一花,她已经被容珩拦腰抱了起来。

抱一次不习惯,抱两次不自然,抱三次就习惯又自然了。

“珩兄,你胳膊松一些,硌得慌。”顾澜提意见。

容珩调整了一下,问:“如此呢?”

“可以。珩兄,你刚刚在殿上说硫......绿矾油,不怕暴露自己会医术吗?”顾澜点了点头,又问。

“古书上早有绿矾油的介绍。”

“原来如此,珩兄——”

“闭嘴。”

容珩忍无可忍,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受了伤,还能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

但是,她也只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好嘞。”

顾澜很乖的缩在容珩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是舒心——这毕竟是大夫的味道。

因为脚踝太疼了,所以她说话声音都变得绵软起来。

容珩将顾澜抱到永华宫的偏殿门口,如今众人还在大殿上继续进行中秋佳宴,偏殿连个值守宫人都没有,里面一片漆黑。

容珩点了一盏灯,撩开顾澜的裤腿。

半条腿而已,顾澜还是可以给容珩看的。

果然,右脚的脚踝处已经一片红肿。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容珩看着顾澜的眼睛,再一次冷声问道。

顾澜立即摇头:“有事,很有事,特别有事,疼得厉害,珩兄快看看是不是断了,要是断了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顾小侯爷成了个跛子,那我的子衿悠儿杜若姑娘得多伤心。”

月色从微敞的门口倾泻在她的发梢上,将顾小侯爷墨色的发丝染上一层银白的流光,仿佛雪花在她身边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