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昭定了定心,说:
“若你不愿,本侯也不会勉强,但你刚刚提到了容宝怡和宁安公主,据本侯所知,她们如今一个在军中,一个在朝中做官,她们也是女子的身份,我朝民风开放,女子比从前自由许多,至少,魏国是没有这样制度的。”
“侯爷以为,容宝怡和容妙嫣能像男子一样从军,一样做官了,就是自由吗?”顾澜问道。
顾承昭的眼神有些疑惑:“她们,已经做到了寻常女子难做的。”
“可是,不公平。”
顾澜看着顾承昭,眼神一丝一缕,透着凌厉,缓缓开口道。
“为什么男子做官,可以科举,可以举荐,甚至可以是一名高官三言两语的一句赞赏,就能让他们青云直上,而女子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求皇帝的圣旨开恩,才能谋求一官半职?
而且,侯爷知道吗,宝怡的确从了军,可是她明明箭术惊人,武功比起寻常男子也丝毫不差,从前在宗学中,她在军事上的见解不比任何人差,但就是因为是女子,她如今还只是个小小的守城卒,县主的身份,不但没有帮助她,反而加深了其他人对她的偏见。
而容妙嫣呢?她官职很高,权利也很高,可是她想要谋权,是得从其他人的手里血淋淋的撕咬抢夺出来,也是因为,她是女子,想做到和其他人一样,就要付出其他人百倍的艰辛与努力。
她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之女,天潢贵胄,想要谋求一线的自由,尚且如此艰难,可这世间的其他女子呢?
她们不是王侯之女,不是大家闺秀,而是走卒的女儿,是商贾的妻子,是青楼的妓女,是书生的母亲,她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谁知道,谁在乎,谁能给她们呢,难道努力就能得到吗?不,只要她们是女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人心里的偏见。”
顾承昭怔怔的看着顾澜,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
“你......说得对,所以本侯才想着,哪怕天下人都不服,本侯,就是要将侯位给你。”
“那就,让他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