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这一切,都随着大燕睿王的下葬而结束吧,我见到母妃后,告诉她,想必,她也会理解。”

与其小心谨慎,如履薄冰的过一辈子,不如这样,同样是一辈子。

容珩望着他的兄长,他从没想过,容朔的心里是如此想的。

若他没有来这一遭,恐怕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与容朔这样喝酒吃肉,畅饮开怀了。

那,是抱憾终身的事情。

次日。

昨天入城的谢昀,又见过各军将领,且跟顾澜确定了一万援兵具体之后,便带着一队黑甲护卫离开鄞州。

随行的队伍里,有受了伤的十七,还有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李元驹的头颅。

十七伤势未愈,不宜奔波太远,而周信海担心女儿,便求顾澜将十七送到南境另一座周家商贾中心的城池去。

不过可惜,十七暂时不能跟谢昀读书学习了,顾澜特意告诉了谢昀十七的女子身份,让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表妹。

李元驹的首级要不远万里送回京城给朝堂上的人看,他通敌卖国,残害同袍,要等待皇帝的最终裁决。

这种长途跋涉,一颗头颅肯定早就坏了臭了,顾澜才知道,原来这头颅是用盐巴腌好的,就是为了防止时间一长脑袋腐坏。

同时,谢昀的怀里,还有一封睿王的“绝笔信”,信中请命将容珩封王,亦写了苏家的罪证,这些,要由谢昀交给皇帝。

没有人注意到,保护着谢昀的队伍里,有一名相貌平平,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走在行伍最后,背着一把长刀,身影被夕阳灿金色的余辉浸染,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城墙上,顾澜和唐战目送着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