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问道:“老师知道我会来?”

苏文钟坐在书法的座椅上,双手虚扶在把手上,气息很是微弱:“你做了老夫这么多年的弟子,老夫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你的。”

谢昀声音淡薄:“栗子糕,好吃吗。”

昨晚谢昀来拜访苏文钟,以弟子之名,送给他一份他最喜欢吃的西曹街栗子糕。

苏文钟苦笑一声:“你这小子,为了不让老夫上朝,居然使出这样的腌臜手段,知不知道老年人腹泻过度,会出人命的。”

谢昀唇畔勾起一丝迤逦清冷的笑容,却转瞬即逝。

他随意坐到苏文钟对面,眼神深沉了许多,泛着灼灼花色:

“您不是现在好好的坐在学生面前吗,我知道您舍不得死,也更舍不得,被皇上砍掉脑袋。”

苏文钟一只手伸出来,抚着自己胸口顺气,镇定的说:

“陛下不会杀了老夫的,老夫是皇后的父亲,是太后的兄长,更是大燕文人之师,于情于理,陛下都会留着老夫性命,让老夫安度晚年。”

谢昀之所以给他下泻药,也是因为知道苏文钟是个心思深沉的老狐狸,他不在,朝中事情才能简单顺利。

谢昀点头称是,眼神冷了几分。

“老师说得对,皇上不会要你的脑袋,但可以杀了你的几个儿子,杀了苏家那二百几口人,废去太子,皇后,让你寿终正寝的病故。”

他顿了顿,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