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江跖错以为又是宝宝可劲折腾,Alpha安抚信息素从他周身溢出,温柔的将谢晚松包裹。然而下一刻,omega却刹那之间面色苍白,他整个人都瑟缩在床脚,看向江跖的目光里却满是崩溃般的不可置信。
“是你生病了吗江跖?”他问,“这个味道好恶心。”
这实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他的嗅觉敏感到极点,即便是江跖并不刻意释放alpha信息素,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谢晚松都能感到不适与反胃,这使他一度变得愈发焦虑。
以往令人心安的alpha安抚信息素此时此刻如同一只寒冷潮湿的手,抚摸肌肤时令他感到颤栗与不安——现在的谢晚松甚至无法跟江跖同处一室。
赵医生对此情况的出现并不意外:“omega在临产前夕出现对特定信息素排斥的情况并不少见,其原因也很多,通常都会因为类似味道的信息素在之前造成负面影响,生理条件反射对于新生儿的保护。”
江跖的心随着她这句话顿时跌落谷底。
他在之前的确做过许多或多或少伤害过谢晚松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信息素会成为对方阴影一样的存在,在这样重要的节骨眼上,谢晚松最需要他的时刻却无法陪伴身边,简直就是对于二人最大的酷刑。
赵医生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女性,对于江跖的心情十分理解,怜悯地安抚道:“这还不是最差的,有些孕妇一看到丈夫的脸都会反胃想吐。”
江跖:“…”
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谢晚松显然对此也很无力,哪怕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忽视,强装不在意,但生理最真实的反应却让他避无可避。他不会排斥谢依然,不会排斥洛有道,甚至不会排斥梁羽彬,唯独是江跖。
他不得不对他放手,望而却步。
雪松气味令他感到不安和恐惧,不论多少次的尝试,结果始终如此。
他看到alpha怅然若失的神情,努力辩解道:“我不想这样的,江跖。”
他的alpha似乎想安慰他不要过分在意,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去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江跖站在医院门口点燃一根烟,这会儿洛市的气温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寒冷,可多在外面站一会儿还是能感受到凉意。
他抽完一整根烟以后,又去找了一趟赵医生。
“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可以隐藏气味吗?”
的腺体活跃度是所有性别里最高的,与Omega不同,虽然现在抑制素和特质颈圈可以帮助Omega隐藏气味,但作用在Alpha身上的效果显然微乎其微。
“alpha腺体活跃度比beta要高得多,气味不能做到完全隐藏。”赵医生果不其然地重复道,“不过还有一种办法可以隐藏气体,就是做腺体休眠手术。”
江跖抬起头,眼底燃气一小簇希望:“您能仔细讲讲吗?”
赵医生面露难色:“腺体休眠手术主要用于降低腺体活跃度,缓解腺体癌变,术后大概要一段恢复期。谢少临产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了,时间上不知道可能会有所冲突……建议您还是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江跖说,“今天就准备吧。”
这大概是他这几天里最为振奋的时刻。
他返回vip室看了一眼,谢依然正坐在椅子上剥橘子皮,看到江跖后她用嘴型对他讲“睡着了”。
江跖点点头,他走近去看了看,大概是气味影响到了omega,即便是在睡梦中,谢晚松依旧不安地皱了皱眉头。
他蹲**子,在对方纤长的指间轻轻一吻。
腺体休眠手术在下午实施,实际上这算不得一个大手术,只是在腺体里面动刀子,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腺体坏死。
江跖换了手术服,面对着床躺下来,棉球擦拭过脖颈儿后的腺体,强烈的酒精味迅速在鼻翼间弥漫开。
尖锐的针头刺入,护士将麻醉药注入,冰凉的液体涌入皮肤,毒药一样顺着血液冲进身体各处,像是浸入一片冰冷的海,四肢顿时僵硬起来。
这样的恐惧就好像一时间将他扯回了十几年了,看见顾子安跳下去的那一刻。
一直到麻醉药起效,护士温柔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我要切开腺体了,可能会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