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席之前,沈正宏让人来请徐宴清出去。结果派去的人又回来了,说四太太不知吃坏了什么,闹肚子,起不来床。
沈观澜正陪在沈正宏身边,闻言便道:“最近四妈身子都不好,爹不如去看看吧。”
沈正宏便亲自去看了眼,徐宴清确实躺在床上,唇色白,模样也虚。他问徐宴清要不要请大夫来看,徐宴清说没什么大碍,只是闹肚子腿软。
沈正宏便让他好好歇息,下午的开锣也别去了,会安排相思班的人补上。
徐宴清目送他出去,一直吊着的心才放下了。骊儿把门锁上,表情跟做了贼似的,跑到床边偷笑:“二少爷的那位朋友看着像个登徒子,出的主意倒是真管用。这下好了,老爷亲自来了一趟,您就不必出去受辱,也不会被责罚了。”
徐宴清掀开毯子下床,看了眼妆台前的那些油彩,心里还是惋惜的。说到底,他这辈子于戏曲而言,怕是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骊儿一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边给他更衣边安慰道:“您别不开心了。如今有了二少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也许不久以后二少爷真的能带您离开沈家。”
徐宴清伸出去穿袖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耳朵又开始发烫了。
刚才沈观澜在门口亲他那一下让骊儿瞧见了,他知道瞒不过这个鬼机灵的丫头。只是眼下提起,他仍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沈观澜一再表示是真的喜欢他,可是这样热烈的情感,来的那么莫名其妙。他就算愿意去相信,沈观澜又能维持多久呢?
徐宴清扣着扣子,表情有些尴尬:“这件事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骊儿收拾着他换下来的衣服,闻言便笑道:“二少爷跟奴婢说他对您是真心的,等您愿意跟他走了,他就带您离开沈家去北平。”
徐宴清整理好领口,最后看了眼妆台上的勾脸工具,闭了闭眼:“但愿吧。”
骊儿背对着他,没听出他话中有什么情绪,就问起了徐洛宁的事。
骊儿进徐家班的时候,徐洛宁已经离开了。徐宴清坐在桌边,吃着沈观澜让宣纸送来的小菜,和骊儿聊着过去。
得知那位娃娃脸的青年居然就是相思班的班主落霜,骊儿直呼一点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