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宜州到北平的火车每天都有一趟,途中会经过上海停靠。因而这趟列车的客流量很大,人头往来攒动,越靠近车厢就越拥挤。
进闸后,沈观澜看了眼票面信息,沈蔽日买的是头等车厢的座位。他一手牵着徐宴清,一手拿着行李箱往最后面一节走,到了头等车的车厢附近,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只有身穿铁路制服的乘务员鞠了个躬,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把他们带了上去。
头等车的车厢是封闭式的,每两个或四个座位就有一个红木拉门。既能保障乘客隐私,又能提供更舒适的休息环境。乘务员将他们引到6号门前,恭敬的敲了敲门。
里面有个低沉的男声说了句“请进”,乘务员打开门,微笑着对沈观澜和徐宴清道:“二位,你们的行李箱就放在这边的柜子里,若有需要可以按电铃。另外,餐车24小时提供热水以及餐饮服务,祝你们旅途愉快。”
乘务员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沈观澜反手关上门,不解的看着面对面坐的两人:“你们这是干嘛?”
俞天霖和沈蔽日分别坐在两侧靠窗的位置,中间的桌上放着两杯水。沈蔽日盯着窗外没有动静,俞天霖靠在椅背上,无奈的摊开手:“你哥不肯跟我一起坐。”
沈观澜只得松开徐宴清的手,让他先坐在沈蔽日那,自己则坐到俞天霖边上交头接耳:“你们吵架了?”
俞天霖叹道:“他不肯我跟来。”
沈观澜恍然大悟,刚说了一个“哦~”字就被沈蔽日狠狠一瞪,只得去看徐宴清:“宴清,你饿不饿?要不要去餐车吃点东西?”
徐宴清迟疑俞天霖问沈观澜去北平后的打算,沈观澜说已经和长安医院的院长联系好了,过去那边就能上任。至于住的地方,本来是想先住旅馆再慢慢找的,可是大夫人不同意,非要让沈蔽日跟着过来打理。
俞天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你家的事我也有耳闻。这次也是巧合了,偏偏撞上了我不在的时候,不然还能帮你们一把。”
他们谈话的时候徐宴清动了动,身子有些歪了。沈观澜搂紧他,让他重新枕回自己肩上,才道:“这事只能怪我思虑不周,连累了他跟我一起受罪。”
“你也不用太自责,你那个爹跟人精似的,你栽他手里不算输。”俞天霖说话没什么忌惮,一说完沈观澜就去看沈蔽日,见沈蔽日依旧是蹙着眉假寐,便道:“那你呢?这次过去打算待多久?”
“我家就在北平,主要看你哥想留多久。”
“你是北平人?”
“怎么,很奇怪?”俞天霖笑道。
“也不是。那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怎么好好的北平不待要来宜州?”沈观澜打量着俞天霖,这人就比他大了四岁,那张脸看着也不像是吃过多少苦的,便在猜测俞天霖的家世。
俞天霖与他一样是家中幺子,上面有两个姐姐,没有弟妹。家里世代从军,且不说父亲叔伯在北平担任的要职,光他自己就是西南军区的二把手,手里握着一支军队,年纪轻轻就是正二级军衔,不知烧红了多少人的眼。
那些嫉妒他的人不去看他真枪实弹立下的军功,只会在背后骂他是少爷兵,仗着家里的关系才有了这么光明的仕途。他见多了那些人前人后的小人嘴脸,又因为